因為妊娠反應,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
本已虛弱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她跑了沒多遠,就覺得眼前一陣陣的黑蒙,頭也眩暈起來,身邊的景物止不住地旋轉。
她揪住一棵玉米寬大的葉子,略微緩了緩。
這片玉米地一眼望不到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逃得出去。
徐江天呢,他是不是已經被放出來了?他會不會已經在村口等著自己了?
她提了一口氣,又舉步往前掙扎著。
已經沒有力氣扒開密密實實的葉子了,她索性任這些葉子在自己臉上來回拍打著,可即使如此,她也走得磕磕絆絆,晃晃悠悠。
小腹已經有些微微的墜痛了,可她也不敢歇一歇。她生怕自己一歇,後面就會有人追上來。
黑沉沉的夜色下,月光照在玉米葉子上。白花花的一點反光,真像灑了一層銀粉一般。
她甩了甩頭。
對面的玉米葉子好像晃了兩晃。
沒有風。
是人!對面來人了!是徐江天還是來追她的人?
她拿不準。
但本能告訴她,萬一是有人來圍堵她,她不能就這麼引頸就戮。
伸手撥開一棵高大的玉米,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身子擠進了更茂密的玉米叢裡。
“綃綃!”徐江天一路跑來,已經是氣喘吁吁了,但聲音中的焦急仍是掩飾不住地湧出來,“綃綃,你在哪?”
剛才明明看到這裡有動靜,怎麼一轉眼,人又不見了?徐江天小心翼翼地四下看著。
終於在一個稍稍凹陷下去的小土坑裡找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