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隆不是第一次見徐江天了。
從前他給徐建業做司機的時候,和這位徐家的長孫常常碰面,只不過自他成人掌權之後,他們就再沒見過。
他偷眼看徐江天,比之少年時的冷峻桀驁,這正值盛年的男人更添了幾許平和從容。
“老熟人了,王叔。”徐江天主動用上了舊日的稱呼,“還是你自己說吧。”
王興隆瞧瞧周圍一字排列的一排壯漢……反正自己已經落到了徐江天的手裡,眼看著現在說不說都沒什麼好下場,要是說了,徐江天興許還能念在自己主動的份上抬抬手放自己一馬。
他把心一橫,把眼一閉,吶喊似的說了一句:“其實當年那條路,怎麼走都是一條死路!”
“怎麼說?”
“小天,你二叔把我辭退之後,給了我們家一大筆錢,那筆錢……那筆錢其實是給我們哥兒倆家裡人打點的。他為的就是要把這件事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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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的冷氣打得低。
阿承看了看後座上的徐江天。
他剛才幾乎失了控,揪住王興隆不肯放手,要不是三四個人拉著,王興隆今天就是叫他立時打死,也不是不可能。
阿承皺著眉,想嘆氣,又不敢。
誰都知道徐江天這時候心裡煩,可不敢出聲去勸,生怕勾動了他的心事,觸了黴頭。
徐江天心裡一股燥熱不斷地往上躥,燒得他的心口喉頭火辣辣的疼。他抬手把領口的扣子又解開一顆。
“徐總,去哪兒?”
“回家。”
“徐總……”
昨天吃過晚飯,蘇老太太就叫成姐留柳綃綃住下來。想到管牧荑如今對柳綃綃構不成什麼威脅,柳綃綃自己也願意留下再在蘇老太太面前爭取爭取,徐江天就暫時把她留在了外祖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