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綃綃已經醒了。
她久久地看著窗外。看著太陽落下,又升起。
刀口很疼,但她不能動,只能用手指輕輕摩挲著那用紗布纏繞著的腰腹。
那是孩子離開她的地方。
她的眼眶很酸很熱,卻沒有淚。
不是她狠心,而是眼淚一行行地流,實在已經流乾了。
門聲輕響。
一個串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徐江天?”她的聲音格外虛弱,“是你嗎?”
她知道,徐江天會回來,他一定會回來。
徐江天站在病床旁。
剛剛經歷了一場大出血搶救,柳綃綃的氣色極差,臉色發青,嘴唇灰白。
徐江天不由自主地想伸手摸摸她的臉,可手剛一抬起來,柳綃綃就將頭轉了過去。
“綃綃。”
無人應答,空氣裡只剩下兩人一聲聲沉痛的呼吸聲。
“孩子你看過了嗎?”半晌,柳綃綃才終於問道。
“看過了。是個女孩,很漂亮。額頭和嘴巴像你,鼻子像我,眼睛看不出來。頭髮長得很好。”他像所有新生兒的父親一樣,對妻子描述著寶貝的長相。
柳綃綃的眼眶又一酸。
“這樣也好,徐江天,我們不用再爭她的撫養權了。”一滴熱淚從眼角滾落,殺得臉上的面板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