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承盯著螢幕上的女人。
他好像找到了一點徐江天迷戀她的原因。過分出眾的相貌當然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並存。
一方面,她是溫柔婉約,極具女性氣息的,那種氣質就像一根緞帶,柔柔軟軟,香香滑滑,讓人只一握,就恨不能全身都被它牢牢裹住;另一方面,她又是赤忱而勇敢的,像燒得紅紅的烙鐵,把自己最火熱的一面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人前,任憑千萬次錘鍊磋磨,只會使它更加堅韌。
徐江天也看到了這段採訪。
柳綃綃這些年來的變化他一日日都看在眼裡,只是沒有想到她能做得這麼好。
目光錯開去,從辦工桌的抽屜裡取出一隻木匣。
蓋子揭開,裡面是那支柳枝簪子。
他的手輕輕順著簪子撫摸,翡翠的質地堅硬微涼,徐江天將那幾縷輕柔的柳葉形流蘇拾起來,放在掌心反覆撥弄。
雷霆那天的話近來總是在他腦海中迴盪。
他難道就真的甘心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別人擁入懷中嗎?
不。
可是……徐江天又抬頭看了一眼電視螢幕上的柳綃綃。
她的氣色其實還沒有完全復原,較孕期最豐腴豔麗的時候,顯得虛弱單薄多了。可是那種光彩是她整個孕期都沒有過的。
他把流蘇小心翼翼地收進盒子裡。
或許柳枝本就應該垂在春風裡蹁躚飄蕩,像自己這般因為喜愛就將之攀折於手,也許根本就是錯的。
既然是錯,又為什麼要一錯再錯呢?
盒子“啪”地一聲蓋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