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綃綃並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只是走得特別累,所以一坐下就睡著了。
她睡了好長一覺,睡夢中還好似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從前和徐江天一起住在半山的時候。
也是冬天,也是下了一場大雪。山裡萬籟俱寂,只有風從耳邊刮過。
她撒嬌,要徐江天陪著出去看雪,可自己走到一半就累了,還是徐江天把自己揹回來的。
他身上熱熱的,那點溫熱熨燙著自己的胸口和腹部,讓她覺得格外溫暖舒服。走得也極穩,在他背上幾乎沒有一點兒顛簸。兩個人走了一路,誰都沒有說話,可就是讓她覺得格外安心。
就像現在這樣。
“徐江天……”她低喃出聲。
男人腳步驟然一頓。
他不敢出聲。
因為不確定柳綃綃的意識是否清醒。如果她是清醒的,那麼他該如何面對她?如果她此時並未清醒,那麼自己一旦出聲,是否會打破兩人之間這短暫的平靜時光?
無所謂了。
比起兩個人尷尬相對,徐江天寧願就這麼稀裡糊塗地享受這份隱秘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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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天揹著柳綃綃的身影一出現在山谷入口處,眾多等候已久的醫護人員就紛紛圍上來給兩人進行檢查。
“徐總。”阿承捧著薑茶遞給徐江天。
徐江天累極了。
自從病情復發以來,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是在藥物的作用下昏昏沉睡著的,像從前那樣高強度的鍛鍊已經中斷了很久,光是徒步進入山谷找到柳綃綃,就已經耗費了他不少體力,最後這段路,他幾乎是強撐著走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