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夠。
他俯下身,用臉頰輕蹭著柳綃綃滾燙的額頭。
“綃綃。”男人的聲音透著沉迷,不仔細聽,那絲傷感幾乎就要被掩藏在他醇厚的音色裡,“好綃綃,要乖乖的,等著我。”
室內燈光一暗,房門輕輕被人掩上。
走到酒店前臺,徐江天還不忘叮囑工作人員:“6013的柳小姐生病了,如果還有條件,請給她單獨送一點好消化的東西。”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卡,“這裡是我預付的費用,如果有餘,就作為給大家的小費。”
前臺的工作人員是個圓臉的小姑娘,她接過卡,不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先生,這……這太多了。”
“不多。哪怕有一個人在我不在的時間裡替我照顧她,這些錢我就花得心甘情願。替我照顧好她。”徐江天似乎還有話沒說完,然而只是一頓,“拜託。”
轉身毅然走進了漫天的風雨裡。
狂風中,他的雨衣根本遮不住暴雨的打擊,黑色的衣服瞬間貼在身上,牢牢捲住他的身軀。他整個人像一片枯葉一般被風吹得飄飄然,每走一步都分外艱難。然而他每一步都格外堅定,沒有一絲遲疑。
“先生!”圓臉姑娘追著徐江天跑出去,在風雨中呼喊著他,“先生,別下山,現在危險!”
可是那點微弱的聲音被吞沒在龍吟虎嘯般呼嘯著的風雨中,杳無一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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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承在山路上從天亮等到了天黑,徐江天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他的心緊緊地揪起來:徐總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吧?
天色越來越暗,又兼風雨,山路上的情形已經漸漸看不清了。
阿承讓人把燈打起來,照著下山的路口,拼命伸長了脖子往遠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