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你怎麼了?”
柳綃綃暈暈乎乎間磕到了頭,鮮血順著額頭淌下來,她顧不得自己,拿手捂了捂傷口,見不流血了,就用另一隻手去床上摸手機:“我、我沒事。阿承哥,徐江天出事的地方在哪?”
“不知道,我們現在只是根據車上的定位找到了車大概的位置,但是究竟……還沒有結果。”
“在哪?!”柳綃綃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我、他出事都是因為我,要是我早一點聽他的話,坐纜車上山,也許我們就不會被困在山上了。”
阿承還沒說一個字,柳綃綃已經吭哧吭哧地低聲哭了出來:“你告訴我他在哪,我可以去幫忙找找看。”
“祖宗!”阿承急得直跺腳,“你發著高燒呢,快別作了行嗎?找他的事交給我們,你就安心養病吧。你要是真有個好歹,就是找到了徐總,他也得活扒了我的皮啊!欸,師傅,別走啊,再幫幫忙!”
柳綃綃聽阿承那邊一陣動靜,就知道他那邊進展得並不順利。
只要想到生死未卜的徐江天,她哪還坐得住?掛了電話,柳綃綃也顧不得許多,她披上雨衣就強撐著跑進了風雨裡。
上次自己遇險,是徐江天一個人徒步進到大雪封山的山谷裡把自己背出來的,這次徐江天遇到了危險,自己不能……也不忍就這麼袖手旁觀!
然而她很快就意識到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巨大強勁的水流衝得她因虛弱而顫抖的雙腿幾乎站不住,她只得抓牢釘在巖壁上的鐵鎖鏈,一步步極小心地試探著往山下走。
她本就發著燒,身上沒什麼力氣,現在淋了雨,溫度只怕更高起來,眼前都是模糊的,可是她卻不敢停下來,也沒法停下來。
水流推著她,她不邁步,水也衝得她不由自主地往前漂。
腳下一個趔趄,眼看人就要摔倒被沖走,柳綃綃像抱救命稻草一樣,死死雙手抱住那條細細的鎖鏈。
水流從她的衣服裡灌進去,一星半點還衝進了她的嘴裡,她頭上身上一片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