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子淇反反覆覆審視著眼前的女人:“可是我一直住在山頂,沒有經歷山下的滑坡事故。”
“山頂被困的遊客們也是我們這次採訪的物件,我們主要是想要了解當時被困遊客的一些心理狀態,您看……”
“那行,請進吧。”
管煒彤走進屋裡,四面環視著這個房間。
屋子不大,整理得也不算整潔。大概是因為有孩子,屋裡到處堆滿了孩子的東西:口水巾、嬰兒服、消毒機、奶瓶……
“您當時被困在山上幾天?”管煒彤一面打量著屋裡,一面問。
“從第一天下雨就被截在山頂上,到第一批撤離……六七天吧。”
“這六七天中,酒店裡的秩序怎麼樣?”管煒彤補充道,“我是說,山上有沒有趁機哄抬物價這種混亂的情況出現?”
“沒有。”
“那您呢?您和孩子當時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沒……沒什麼。”
“不對吧?我們好像瞭解到,您的孩子在山上生了病。”
“你是從哪瞭解到的?”婁子淇低下頭,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自己雖然曾向不少人求助,但孩子生病這畢竟只是一件極小的事,這個女記者,放著那麼多感人的事蹟不去採訪,揪著自己孩子生病這點事做文章,到底想幹什麼?
“哦,是酒店工作人員透露的。那後來孩子好了嗎?”
“好了。”
“您在山上受到什麼人的幫助了嗎?”
婁子淇腦中閃過山上那對年輕夫婦的影子。
那個男人曾經囑咐過自己,千萬不要把見過他們的事說出去。
婁子淇點頭道:“幫助過我的人挺多的,我有點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