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天的聲音驟然提高:“你以為這麼容易?程家定下的人,被徐家打進了醫院,現在流言滿天飛,你這是公然打程家的臉!我和程知邈是可以說一說,但那是我們的私交,公私怎麼可能混為一談?”
“我就是打了你親愛的小妹,你也不用對我這樣疾言厲色吧,大哥?”最後兩個字說得輕巧,帶著些煽風點火的意味。
“你也不用拿這話堵我,這事我也不管。但我們有言在先,這次有什麼損失,一律從你私賬上劃。”
徐江天舒了一口氣,結果阿承手裡遞上來的一摞東西:“再來說說別的事。”
手裡的資料一扔,砸在面前的桌上,沉悶地“嘭”的一響。
“徐江雪,說說你把管煒彤藏到哪了吧。”
“徐江天!我是把徐盛蕤給打了,可你不能什麼都往我頭上栽。我和管煒彤從來沒有往來,你怎麼能說是我藏了她呢?況且,她逃跑的時候,我跟我爸……”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徐江雪趕緊收住話頭。
“是啊,你跟徐建業還沒被我安排的人接回來呢。”徐江天側身,用手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笑著看他,“你怎麼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逃跑的?又是誰幫你去救了他們呢?”
手指輕輕從那摞紙頁上拂過,“是不是……你的那個小女朋友?”
徐江雪臉色一白。
“如此說來,盛蕤說你的話倒也不算冤枉。你父親徐建業謀害長兄,你也謀害長兄,不光害我,還包庇害了我孩子的兇手。”
徐江天的目光一寸寸陰沉下來。他不說話,神情卻比開口說話時更陰森百倍。
低垂的雙眸裡已是一片陰翳之色,幽黑的瞳仁中潛藏著點點銳利的恨意。長眉微斂,雙唇緊闔,從頸間到雙手,無一處不是緊繃著的,彷彿全身的力氣都用來抵住胸口的痛楚一般。
“那就別怪我了。”他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