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發什麼瘋。”
徐江雪高舉著一張淺紫色的請柬,大著舌頭高聲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問完了,徐江雪“啪”地一下把請柬甩在徐江天臉上,儼然是用這種方式給了徐江天一耳光。
徐江天被打得側過臉去。
他壓著怒意,想反擊,可看看眼前徐江雪的樣子……自己實在沒有必要和一個醉鬼較真。
“我爸死了還不到一個禮拜,你就……嗝!”徐江雪打了個響亮的酒嗝,“就讓你的好妹妹滿世界去發喜帖。你連死都不讓我爸死得有體統啊……”
徐江天彎腰,默默撿起那張請柬來看。
“盛蕤結婚的日子早就定下了,一切都是遵照計劃,按部就班準備著的。相比之下,徐建業的死才是突發事件,總不能因為你爸死了,就讓盛蕤為你爸守孝三年吧?”徐江天臉上的嫌惡毫不掩飾,“徐江雪,人可以瘋,可以醉,但是是非黑白要分清。”
“好、好好好!”徐江雪晃晃蕩蕩地在屋裡走了兩步,“你現在的意思是說……我爸死得不巧,他死得耽誤徐盛蕤的大好事了,死都死得不合時宜是吧?那你說,我爸為什麼死?還不是你害死的!”
“徐建業的死因很大可能是心源性猝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如果再這麼胡謅下去,我會起訴你。”徐江天無意跟他多糾纏,把請帖往他懷裡信手一插,就要上樓去。
“你別走!”徐江雪拽住他,“你回來說清楚……徐家有規矩,長輩過世,晚輩為表哀思三個月不嫁娶。你為什麼不遵守,你不是天天把規矩掛在嘴邊嗎?怎麼,遇到親的近的,就搞這一套?”
徐江天把目光定在徐江雪的手上。
他轉回身來,逼視著徐江雪。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這麼做,完全是因為我心裡根本沒有把徐建業當成我的長輩……他不配!”
“徐建業在你眼裡是個好父親吧?可是二十多年前,他是一個謀害兄長和長嫂的渾蛋!在我眼裡,他早就該死了。是爺爺,爺爺為了保全他,保全整個徐家的顏面,用我的命做籌碼,強把他護了下來。否則二十多年前,徐建業就早該走上黃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