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溫預低頭一猶豫,阿承立刻轉身要走。
「別!我、我答應。」溫預垂著頭,渾身都洩了勁,連聲音都漸次小了,「我答應……只要徐總肯放過若若,我都答應!」
柳綃綃站在樓梯間拐角。
她默默看著大廳裡的那個中年男人。
他上了年紀,脊背已經不像年輕人那樣挺直了,因為承受了太多壓力,身子有些佝僂,雙肩前傾。
阿承甚至沒有給他一個座位,他就蹲在地上,用顫抖的雙手按住翹起的資料夾,一個字一個字地緩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柳綃綃的手無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她怕樓下的人聽見,刻意把聲音放得極低,徐江天幾乎要貼在她唇邊,才能聽清她的話音。
「如果有一天闖禍的是咱們的孩子,你也會為了他去受這樣的委屈嗎?」
徐江天無奈搖頭。
「你不會?」
「我的孩子,不會走到這一步。」
「這你怎麼說得準啊,我看你現在就很寶貝他了,以後可能會比溫預更溺愛孩子也說不定呢!」
「徐家的孩子,從來都是愛而不寵,你看盛蕤就知道了。」
「哦。」柳綃綃卻不知怎地,沮喪地低著頭,手指輕觸著自己的小腹,像是在跟腹中的孩子說話,「原來爸爸不是真的喜歡我們呀,寶寶你可記住了啊,爸爸是個壞人,咱們出來以後不跟他玩。」
徐江天扯了扯嘴角,率先轉身,負手慢悠悠地往屋裡走:「我哪有時間跟他玩。」
柳綃綃噘了噘嘴,輕哼了一聲,頭一扭,不打算理他了。
還未及皺眉,已覺整個人騰空了。
她捂著嘴不敢驚叫,唯恐樓下的人聽見一星半點聲音。徐江天卻全不在意,甚至故意有幾分得意地笑了一聲:「我只跟他媽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