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灼的目光定在柳綃綃身上,屋裡的空調將他身上的熱氣一股腦兒地都吹散了,這才喚回他一絲清明的神志。
“綃綃。”徐江天半坐在柳綃綃倚靠著的軟塌上,摟著她的後頸,俯身去探她的額頭,“阿承告訴我你剛才暈倒了,怎麼回事?好點了嗎?”
柳綃綃推他:“沒事,不是暈倒,就是有些頭暈,站不住。”
“不舒服怎麼不早告訴我?”
“你那麼忙,根本顧不上。何況我這裡也不是大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幹嘛去打擾你?”她的聲音極輕,聽起來病懨懨的,軟弱無力。
“怎麼不是大事?你的身體就是最大的事。外祖母這裡的事情你先別管了,我帶著凌蓮練練手。”大約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急躁了,徐江天俯下身子,在她頸間磨磨蹭蹭,“你跟孩子不能再有什麼閃失了,聽話。”
他的手心帶著點燥熱,撫上柳綃綃的肚子。
六個多月了,孩子正是胎動頻繁的時候,像是感受到了爸爸手心裡特殊的溫度,肚子裡的胎兒隔著肚皮輕輕踹了徐江天的掌心一下。
那一點輕微的動靜,就像手心被一條小魚啄了一下似的,徐江天埋頭悶悶地笑出聲來。
“笑什麼?”
“這小傢伙,勁兒還挺大。”想了想,臉色嚴肅起來,“力氣這麼大,不會是兒子吧?”
“反正還有三個來月就開獎了,是男是女,到時候就知道了。”
“是兒子,你不喜歡?”凌蓮插嘴。
徐江天想到徐家他那幾個堂弟,在心裡果斷地搖了搖頭:不喜歡。
但柳綃綃薄面含嗔,正瞪著他,他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應付道:“也不是不喜歡,男孩淘氣不好帶,怕你嫂子到時候吃力罷了。”他有意將空間留給柳綃綃,讓她好好休息,就招呼凌蓮,“外面不能沒人,你跟我出來吧。”
凌蓮會意,隨即跟著他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