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藍色的天幕下,凌蓮素著一張臉,像一朵曇花似的,透明而一身潔白地站在那。柳綃綃想到她下午的那個笑容,也像曇花,雖然短暫,可是不可否認,是極其美的。更難得的是,她這個人、她的心思,也都像她的笑容一樣,簡單、澄澈、乾淨。
「怎麼會呢,凌蓮,這次要不是你想在前面,像我和妙妙這樣粗枝大葉,現在才想著去追加,恐怕真的就耽誤事了。」柳綃綃拉著凌蓮冰涼的手,「這次多虧你了!」
凌蓮看著自己的那雙手。
手腕細弱,又涼,實在不是一雙討人喜歡的女孩的手。可柳綃綃的手就不一樣了,她的手又柔軟又細膩,手心暖暖的,軟玉一樣。
順著柳綃綃的手腕往上看,她的雙臂,肩膀,直到微笑的臉頰……
是她,就是這個人,用她這雙柔嫩的手把她從那個骯髒的是非窩裡拉了出來。.
定定看著柳綃綃的雙眼越發透出一股執著和認真,像要把柳綃綃整個人都刻進心頭一般。
柳綃綃察覺到她的目光,歪了歪頭。凌蓮把手往回一抽:「應該的。」又怕柳綃綃誤會她的舉動,急忙忙補上一句解釋。「我手涼。」
徐江天來接柳綃綃,遠遠看見三個女孩站在警局門口。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意外地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計妙天真俏皮,柳綃綃溫柔可人,凌蓮……面冷心熱。三個人分明是三種性格,卻意外地和諧。
「餓不餓?」徐江天把柳綃綃護在臂彎裡,眼睛看的是她,可話卻也是對著計妙和凌蓮問的。
「怎麼不餓啊徐總……要不,你再請我們吃頓飯?」
「好,吃什麼?」
「吃燒烤吧!」計妙戳戳柳綃綃,「啊?你今天不是還說,我大外甥想吃燒烤了嗎?」
計妙滿眼都是調皮的神氣,分明是藉著柳綃綃肚裡的孩子替自己說話。
「妙妙,你這不是挾天子而令諸侯嗎?」
「那……你就說你想不想吃吧!」
「我其實也想吃……」柳綃綃把臉一揚,小心翼翼地詢問徐江天的意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