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們……”
男人在徐盛蕤不安的目光中緩緩閉上眼睛:“是我。是我當年為了追查我父母的死因,把徐建業逼上了斬草除根的絕路。而正是徐建業的親手設計,導致了柳綃綃父母當年的車禍。如果沒有這場車禍,柳綃綃當初就不會受人虐待,淪落風塵,更不會……”
更不會,認識他,被他的外祖母百般羞辱,不會受盡委屈,不會失去孩子……
徐江天每每想到此處,心都痛得刀絞一般。
眼眶有些溼潤,他起身來望著窗外。腳下是連綿的車流,恰似冰冷的水一般徐徐流動著。
室內的空氣卻好像凝固住了。
徐盛蕤的眼眶也有些紅,她連聲音都是哽咽顫抖的:“所以……是我們、我們徐家,害了柳綃綃家?從頭到尾,她都信錯了人,她、她一直在和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做朋友、做情侶?”
徐江天不語。
這短暫的沉默卻比說了千萬句話的分量還重,壓得徐盛蕤不得不大口喘息著,才能平復自己的情緒。
“大哥,你怎麼不早說?原來我一直……一直都錯怪了她!”徐盛蕤猛地伏在沙發上,哀哀哭了起來,“這可怎麼辦啊?大哥,我們欠綃綃家這麼多,這可怎麼辦啊?”
徐江天慘然一笑:“盛蕤,你不要有什麼負擔。不是“我們”,而是我。是我虧欠了柳綃綃,就該由我來做彌補。”
彌補?
徐盛蕤看著徐江天停在窗前的蕭索身影。
他一身的孤寂,撣都撣不掉。
“你愛上了她,現在又失去了她,你已經付出了你一生的幸福作為代價,你還能拿什麼去彌補啊大哥!”
“一切。我想我願意給她我所能付出的一切。”男人的語氣淡然,“包括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