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多久,就聽了多久的江潮聲。心海命令道:
“說點什麼。”
“說什麼好?”
“什麼都行,只要我聽了開心。”
“你真可愛。”
“心海,”她說,“要加上名字。”
“有多可愛?”
“天崩地裂那樣的可愛。”
江心海仰臉看他:“你用詞倒還不同凡響。”
“謬讚了。”
“再說點,再說點我就不生氣了。”
“我喜歡你。”陳涯說,然後還記得補上名字,“心海。”
“有多喜歡?”
“像喜歡海邊的小白鯨一樣。”
“海邊的小白鯨?”江心海再次揚臉看他,“什麼小白鯨?”
“你想想,你走到蔚藍的海邊,一隻小白鯨突然出現在你面前,吐出一道彎彎的海水,腦袋扁扁的,眼睛圓滾滾,又黑又亮,笑眯眯地看著你,說,‘親愛的小姐,和我一起游泳可好?’你就抱著小白鯨,在蔚藍的海里噼開一道白浪,嗖地遊遠去,這麼玩了一整天,你說棒不棒?”
“超級棒。”
“我就這麼喜歡你。”
心海把臉埋到他胸口,陳涯感到胸口溼熱溼熱的。
“這算表白嗎?”陳涯說。
“算。”
“那你答應了嗎?”
“答應了。”
“你不是說百分之一萬不會答應的嗎?”陳涯說。
“因為我百分之十億喜歡你,”心海說,“就算百分之一萬不答應,心裡還有百分之九億九千九百九十九萬喊著,我喜歡!我願意!”
陳涯和她久久抱在一起。
……
唱片機放完了最後一首《容易受傷的女人》,江心海不太純熟的粵語唱完後,沙啞的白噪聲響起,滾輪還在不知疲倦地轉動。
一隻手將唱針抬起來,隨後和另一隻手交叉握在一起。
男人面貌溫和地問:“聽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