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晴用戲謔的眼神看著他,彷彿在說,怕是不止聊了這些吧?
她是七竅玲瓏心,蔡振益的小動作她心知肚明,都不用裝傻。
蔡振益卻也一點都不懼,態度悠哉一點不帶慌,好像在說“就算你知道又如何?”
他今天早一步趕來,就是提前跟顧宗言談了《原魔》的事情。
他很瞭解顧宗言的為人。顧宗言是那種多疑性格,他從不輕易相信別人。
但他一旦建立了自己的邏輯鏈條,就輕易很難接受另外的想法。
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蔡振益提出《原魔》的事情後,顧宗言起碼拷問了他兩個鐘頭。
好在蔡振益也非常鎮定,他沒有避諱《原魔》的優異表現,但他將側重點放在了市場風向上。
經過他的一系列鋪墊,顧宗言現在相信了,開放世界遊戲是市場風口。
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公司尚且能大撈一筆,蔡振益的遊戲豈不更是穩了?
他處心積慮搞這麼一出,就是擔心顧雨晴在背後給顧宗言吹風,讓高杉資本這邊再出問題。
但蔡振益不知道的是,顧雨晴現在壓根懶得理他。
因為他一心想讓北辰死,所以他理所應當地以為,陳涯那邊應該也想讓他死。
其實對於顧雨晴來說,他死不死並不重要。他整個人都不是很重要。
這時候,顧雨晴的後媽溫淑晶過來,顧雨晴便趁機散了。
女主人在那裡熱情留蔡振益吃飯。蔡振益假裝推辭不得,欣然接受。
顧宗言喜氣洋洋拉著蔡振益入席,讓家裡的幫傭開了瓶紅酒,說是要和蔡振益斗酒,兩個人坐上席,蔡振益求之不得。
顧雨晴雖然不情願,但還是上了桌,特地找了個離蔡振益最遠的座位坐下。
蔡振益雖然專業能力不行,但社交能力是從小耳濡目染浸潤出來的,跟著顧宗言也能侃天侃地。
倆人從國際爭端聊到金融局勢和市場風向,又聊到蔡振益的商業版圖,話題具體而微,最後說到蔡振益的個人生活打算。
酒酣耳熱後,顧宗言道:“小蔡,你主意大,你爸不管你,我作為忘年交斗膽問一句,你不打算結婚嗎?”
蔡振益連忙擺手道:“顧伯伯,您太謙虛了,我做小輩的,您關心我高興還來不及。我結婚肯定是要結的。”
顧宗言笑問:“那怎麼現在還沒結婚呢?還想玩幾年?”
蔡振益道:“我可沒玩,這幾年正是做事業的年紀,沒敢花功夫在談戀愛上。”
顧宗言道:“有心上人無?”
“有喜歡的人,但是喜歡的人不喜歡我。”蔡振益斜眼看了眼顧雨晴。
顧宗言笑道:“我女兒也是事業心太重,我倒希望她笨一點,事業成就差一點,她老老實實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也許反而比現在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