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跟你一起來?”
方秋焱到了杯熱茶遞給她,小丫頭不肯從被子裡出來,只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大口,才緩過神來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師父總是神神秘秘的。他覺得沒必要見你,不過我覺得,他這肯定是嫉妒。”
“嫉妒?我有什麼可嫉妒的?”
江司墨的能耐非凡人能及,抬手可變日月的本事他還羨慕不來呢。
文甜甜笑眯眯地湊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整個人撲進他懷裡,悶聲道:“真是個笨蛋,他在嫉妒你有我啊。”
“不錯,如果是這點,他還當真要嫉妒的很呢!”方秋焱笑著點頭。他既沒有問剛才山谷中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提江司墨不肯露面的原因,只柔聲地哄著她,淺笑著隨她鬧騰。
兩人在馬車中翻來滾去,衣衫被玩鬧得一片凌亂。文甜甜懶洋洋地躺在他懷裡,聽著他的輕聲細語緩緩睡去。
她是真的沒將方秋焱的身份放在心上,畢竟從始至終愛的也只是他這個人罷了。所謂的攝政王,所謂的秋公子,各種身份與她並無關係,只要他是他就已足夠。
而在此時,攝政王攜王妃離開京城的第二日半夜,皇城中就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師天明失蹤了。
太后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親自去到天牢檢視,發現原本關押師天明囚室完好無損,連大門上的鎖鏈都沒有被人撬動的痕跡,開啟進去後裡裡外外翻找了三遍都沒找到能供人逃脫的出入口。
“找!給我把整個皇城翻過來,也要把人找到!”
太后的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拳頭攥得骨節泛白。她已經幾年都沒發過這麼大火了,此時卻暴怒得想要殺人。
明明之前她隱藏身份過來看過,還對這個哥哥講了很多後續的安排,為的就是將其穩住,讓他不要再折騰。然而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原本只要她用些手段就能將人平安送回老家享受晚年,現在人卻在天牢中憑空消失,難免被人套上畏罪潛逃的罪名。如此一來,再加上之前的種種,她再想從中保住師天明的命可以說是難於登天。
“這個老不死的蠢貨!”
手指按住劇烈疼痛的額頭,太后在婢女的攙扶下往天牢外面走,然而或許是氣得很了,晃悠悠的剛走到外面,她便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太后是何等金枝玉葉,她這一暈倒身邊的宮女太監和一眾侍衛全都晃了神,一股腦的衝了過去,呼喊著將太后抬回後宮寢殿,並令人以最快的速度上太醫院請人診治。
一時間,整個皇宮因著太后娘娘病倒而陷入緊張慌亂的氣氛,來來往往的每個人都面色凝重。
師天明越獄的案子派發給大理寺與刑部和都察院共同偵辦,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重犯師天明緝拿歸案。
而現在的朝廷由於攝政王率軍前往東南災區,全部的朝政都由皇帝負責,太后監理,而皇帝尚且年幼,主要行使帝王權力的還是太后。她這一病倒,早朝會就耽擱下來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沒人掌控大局的情況下,各方勢力又開始蠢蠢欲動。明爭暗鬥的事件層出不窮,眾多高官的主事人都閉門不出,由著下面的人爭來爭去。所以這幾日只有一人的府邸被踏破了門檻,那就是當朝的御史大人蘇梓鶴。
坐在書房中頭疼不已的蘇大人聽著外面下人的通報,連連苦笑:“方二公子,要不是你的發小,我區區一個從一品的御史,何苦成為眾矢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