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放肆!你竟拿我同她比,她如何能與我比。”
年少成名的狀元郎絲毫不懼,擲地有聲。
“沈氏從龍有功,她祖輩曾接連拿下陵州十座城池,死了無數先祖,才有了姜氏今日的榮華富貴,坐擁天下,怎不能與你比。”
他嗤笑道:“若你不服,可到陛下面前理論,祁宴奉陪。”
“祁宴,你竟為了她與我作對。”姜笙被氣的發抖。
“是又如何?”
瞧著他並未否認,大大方方的承認,一副強勢護犢的模樣,氣的她一口氣沒上來。
玉微站在少年身後,被護的嚴嚴實實,淚珠滾了一臉溼潤。
人不知是何時走的,她直哭的頭腦發昏,竟絲毫不知。
“別哭,別哭。”
少年剛一轉身,就見她手不停抹著眼淚,頓時慌了。
“我見你害怕,便用了最衝突的方法,逼她走。”
“我並未貶低你的意思,更不曾看輕你。”
他有些後悔方才沒用文雅些的語句,而是用了最極端的,方才被她驚恐萬分的模樣,刺痛了心,他一時失了分寸。
淚珠不斷的滾落,少女直搖頭,抽泣道:“沒有,我沒有怪你。”
大雪紛飛,裙裾掀動。
肩膀抖個不停的人撲進了滿懷清冷的少年懷裡。
毫無防備,毫無預料。
眸光碎了無數的裂紋,祁宴對身子失去了掌控,渾身無法動彈,他如同失了魂魄。
甜味的香濃郁,周身圍繞著他。
近乎是狂潮的欣喜將他淹沒,他有一種腳不著地的錯覺。
玉微環著少年清瘦的腰身,貼著涼涼的衣料,鼻尖是淡淡的書香氣,她感受著胸膛內沉穩有力的砰跳,汲取著安全感。
“祁宴,謝謝你。”
帶著哭腔的悶聲湧入耳裡,他手足無措,只道:“你莫…怕,有我在,我不會讓她們欺負你。”
僅及冠一年的狀元郎,二十一歲便已是正二品的尚書郎,伴陛下左右處理朝務。
極善辯論,卻再次在心愛之人面前言語磕絆,緊張羞澀的情緒溢位了胸膛。
“好…”
她吸著酸澀的鼻子,笑了。
待姜鬱放下對沈家的仇恨,待她將切膚、沉湖、之仇報了,她會償還欠他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