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年夜的習俗,皇族們上城牆接受萬民跪拜,歷年如此。
這汝親王餘孽不清,無異於刀架頸側。
皇帝下了死令,年夜之前將苟活的餘孽抓獲。
大理寺忙活了數月,只抓了些歪瓜裂棗,眼看年夜便要來了,一到期限,大理寺眾臣將人頭落地。
跪著的人滿頭是汗,神情惶恐。
已近年關,爆竹煙花聲湧入寬敞的車廂。
車簾被吹起,絢麗的燦光鋪在霜白的衣袍。
男人伸出手,扶起跪地的老人。
溫和的嗓音如春風拂過湖面,帶來淡淡的舒適。
“塵安會盡力而為,李老請起。”
聞言,李老跪地不起,重重磕了兩個頭,嗓音已帶了些哭腔:“謝相大義,李某代大理寺三百餘人叩謝。”
須臾,人走了,車廂又歸於了平靜。
有不滿的聲音穿透門簾。
“相爺,您為何要答應?您明知這是有人為你設的局。”
男人沉默了良久,只微微的嘆了口氣,並未言語。
馬車路過了鬧市區,叫賣聲不絕於耳。
“小姐,你慢些。”
“哈哈哈哈,絨花,你看那糖葫蘆顏色好漂亮,一定很好吃。”
熟悉的語調鑽入耳畔,他默了半晌,想起那支婉若游龍的綠腰。
“相爺,到了。”
光亮剎那佔據了車內,他俯身而出。
目光隨之一頓,他望見了一抹白影在人群中穿梭。
燈籠掛了整條長街,少女手持著一串冰糖葫蘆,已少了幾顆山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