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縣皆有,只是那時尚未壯大,不敢明目張膽妄為。”
莊龍塭看著路邊汙穢的堆雪,道:“但今年年景大變,六月飛霜,帶起饑荒造亂。這才給了他們肆意破壞的機會。”
“那,二爺三年前為什麼要讓我去長生聖壇?”
“此事說來話長。”
原來,這些散亂各地的小教派,就像什麼白蓮、紅花會什麼一樣,一開始都是搞些聚眾騙錢的勾當。而像胥國這種地方,或者說這種仙武世界,拳頭說話一向實用,絕對的法治本來就不切實際,管不太住。
官私結合,但凡不要太過分,那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不過一次偶然的情況下,莊龍塭作為廣林郡靖安司的一員,在處理某樁委託時,曾看到了犯人口唸“至德天地、無方清淨”的禱告之詞,更在他面前當場自盡,場面極為恐怖,死者精氣宛若被榨乾了一般。
莊家家主與莊二爺家學淵源,頓時意識到這背後隱藏著一些秘密。心知事關重大,莊龍塭就主動將情況呈報了上去。
不過胥國國王卻似對邪教之事司空見慣,並未將之放在心上,僅僅嚴令各地限制地方邪教聚眾。而且胥王認為反正靖安司名存實亡,還不如給他們找點事做。
這才有了各地邪教,明知道有靖安司的臥底,在一個多月前卻都選擇隱忍,視而不見的主因。
何言笑頓時無語了:“敢情從一開始,大家就沒指望靖安司的人能做出什麼業績?”
“嗯。誰敢動靖安司的人,朝廷就會先把那個團伙拔除,更像是個警示之用。”
莊龍塭承認道:“本來就是想讓下面斂財橫行的行為不要太過分。”
“這……”
某些方面上,靖安司的神異確實超然世外。可在另外一些方面上,尤其胥國這種偏僻之地,卻顯得有力無處使。
原本人就少,所有人都是明牌臥底,用來敲打邪教別搞事的工具人,能起個什麼作用?
難怪莊龍塭光隨意指派任務,卻兩三年從來沒聯絡過何言笑,因為一開始就不危險。
不過,莊龍塭此刻卻極為嚴肅,說道:“兩個月來的劇變,絕不是一個偶然。長生聖壇的失敗,是幕後操縱者唯二失敗的計劃之一。”
“唯二?”
“月餘時間,遍地開花。我大哥與人交過一次手,受了不輕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