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久望向她,兩人四目相對下,都有一瞬間的失神,這女子正是蒲生賢秀的女兒蒲生靜。
她憔悴的臉上帶著疲憊與焦慮,剛才倒水後才注意有人經過,沒想到這人卻是尼子勝久;
她與勝久對視後,抿著嘴尷尬的低下頭,隨後急促的問道:
“勝久大人是來看望家父的嗎?”“你父親……”
兩人同時開口,但很明顯勝久沒有阿靜嘴快,只能尷尬的笑著點頭。
“請進吧!”
勝久走進了小帳篷,滿地帶著的碎布條,蒲生賢秀正靠在一節木頭上;胸口被纏得嚴嚴實實,額頭上全是冷汗,顯然疼得不輕。
蒲生賢秀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與勝久再次相見,驚訝之餘他強撐起身體笑道:
“四郎……也來參陣了啊!”
勝久點點頭,連忙跑過去蹲下攔住想要起身的蒲生賢秀。
“蒲生大人,好好修養,四郎還想與您一起再次欣賞日野的落日。”
“日野……”
蒲生賢秀嘆息著,出師不利,也許這次過後自己會被織田信長問責,甚至剝奪領地;不過他也不好在勝久面前表現出來:
“還有好酒,我家裡還有來自京都新宮屋的美酒,此戰過後定要與四郎不醉不歸。”
“小心。”
勝久制止住蒲生賢秀又想起身的樣子,聽見蒲生賢秀提起新宮屋,只是微笑著點頭,並未告訴蒲生賢秀那新宮屋都是我的。
“四郎等著,但請一定要在您傷完全好了以後,新宮釀隨便喝。”
蒲生賢秀強忍著劇烈的疼痛,咧著嘴說道道:
“那就說定了,我提醒你一點,對方有甲賀忍軍,我軍就是突然間被他們打亂了陣型,我以前與甲賀眾共事過,他們陰險毒辣,要小心他們的暗箭。”
“忍軍麼……”
說起來勝久確實沒有見過那些精通作戰與暗殺的忍者,他以為忍者都是如同尼子櫓下組一樣收集情報為主的。
蒲生賢秀又望了望正在收拾草藥的蒲生靜,又看了勝久,幽幽的嘆了口氣,隨後對勝久請求道:
“我已經無法繼續作戰了,是否能活下去也看天意,我軍此戰死的死,逃的逃,還剩兩百多人,我把他們交給你,希望……你能為我一雪前恥。”
勝久沒想到蒲生賢秀會把軍勢交給自己,既然別人看得起自己,他也不作女兒態,對著蒲生賢秀鄭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