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正式討論退伍的想法,有的忙的找關係送禮轉士官,有的拿出倒計時看著變小的數字興奮的笑,甚至還有相約在退伍時唱~等到今天,歌詞都已經改好了。
等了好久等到今天,夢了好久終於把夢實現,脫掉軍裝等於脫離苦海。
陳飛宇理解不了這些人的想法,軍人不好嗎?榮譽就這麼拋棄了,甚至陳飛宇都有和這些興奮等退伍的老兵探討一下軍人榮譽,只是被班裡的冷麵王斌攔下,留了一句,“等著看吧~”
陳飛宇不理解王斌的意思,但是知道王斌不像楊小光一樣隨意說話,既然王斌要自己等著看,自己就等等看吧。
2002年12月10日,今天算是悲傷的一天,全體大會,只是除了極少數第二年兵跟陳飛宇一個方陣,多數第二年兵單獨一個方陣,冷冷的風吹著,卻沒有吹走憂愁,硬邦邦的冰沒有凍上悲傷。
全都是二年上等兵的隊伍,上空飄著散不去的悲傷,在政委宣佈卸軍銜後,在部隊摔爬滾打兩年流汗流血不流淚的男子漢,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滴落。
陳飛宇覺得自己負罪感很重,按連裡要求,陳飛宇今天戴著一級士官的軍銜,給要退伍的老兵卸軍銜。
陳飛宇看著眼前的老兵,雖然不知道對方叫什麼,但是陳飛宇看的出對方對軍裝的熱愛。
陳飛宇走到老兵跟前敬禮,看著平時堅強的漢子這會眼淚不停流著,陳飛宇不知道該怎麼說,“老兵~我~”
老兵摸著肩章,領花,帽徽,抖動的手充滿了不捨,“班長,我想多戴一會,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我~”
陳飛宇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不忍心摘掉一個軍人的心。
“班長~我可以摸摸你的肩章嗎?”
這樣的要求陳飛宇拒絕不了,點頭同意。
一雙有些粗糙有力的大手,溫柔的一點一點摸著陳飛宇戴著的一級士官軍銜。
“士官,我也在夢裡戴過~要是有了你。我可以再穿三年軍裝,也許再穿六年甚至一輩子,可惜我沒有資格得到你,我就要回家了,以後就不是軍人了~”
聽著老兵傷害的話,陳飛宇堅定的說道:“你是軍人~一輩子都是軍人,八一軍旗記著你。”
“謝謝班長,當過兵骨子裡一輩子都是軍人,不管年歲幾何,若有戰,召必回。”
豪氣~血氣~這就是華國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