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靈胎未得見,樓中龜生入仙山,
始見仙人方恨晚,吾本山上燈下客。
此去修行經年,青燈常伴,名劍傍身,方知世界奇妙,眾生爾爾。
凡兒女情長,闈中逸事,不過鏡花水月,徒消上蒼恩澤。
從此,
雲端峻峰多白衣,華樓酒舍無丕彥,
餘生不問紅塵事,捨身為道伴青燈。
錢資雖薄,
還姑娘自由身,謝當年魚水恩。
相知相守不如相忘,姑娘請自安好!
……
請自安好?
看至此處,薇娘一時呆訥!
滿腔悲憤無處說,哭天愴地有人聞。
苦等三年終得三兩語……
卻道緣盡,請自安好?
愛猶在,情可盡?
心不甘,意難平!
遂贖了身契,求名醫,補新裝,買矮騾,藏刀槍,備足了乾糧漿水,孑然北去,只為當面問句負心郎:
可還記得那夜月高星稀,殘壁之中,稈草之上,風急雨驟?
誰孃親姐親不如薇孃親,天長地長難比郎情長?
……
北去三千六百里,山高水長豺狼多;
披星戴月不敢歇,刀砍槍戳破千難。
騾兒跑,鞋兒破,垢面殘喘見仙山;
幸遇山下黑臉漢,一盞稀粥兩把錢。
薇娘終到七星院,求郎郎不見,卻把絕傳:“仙塵兩隔,何必再見!”
何必再見?
感懷來時路,哽噎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