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濤神秘地走到他跟前,小聲說道,“我們分廠新的領導就要上任了。”
“你又聽小道訊息了?”超華不屑一顧。
“這回是真的?”
“何以見得?”
耿濤看看四周,關起了休息間的門,壓低聲音告訴超華,“會上,候廠長又發了一頓牢騷,說大家看他的笑話,這下他也可以解脫了。”
“那還不是過去管用的牢騷嗎?”插話不以為然。
耿濤說,會後王書記專門把他留下,問了車間的現狀,他還特別打聽了你孫超華的近況。
“他問我什麼了?”
“問了你的精神狀況、工作情況、我們一起在做些什麼?”耿濤據實說給超華。
“他只關注自己的思想政治工作,從來不介入分廠工廠生產活動,瞭解這些幹什麼?”超華自言自語思索著。
“我也是這樣想,王書記臨走時,只是叮嚀我,照顧好你的工作和生活,不要把你在這裡搞垮了。”耿濤說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今天王書記跟他突然說了這麼多話。
“我有什麼想不開的,難道書記擔心我會憤懣,發瘋,我才沒有那麼傻,我應自我調整心態,看破一切,包括那姜易知之流的急功好利做法。”
“反正,老毛會上的話,大傢俬下議論紛紛,都猜測分廠人事要大調整,特別像害你的徐玉霞、老吳會後像熱鍋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魂不守舍的私下打聽分廠新動向?”
“他是老毛的鐵桿,難道候廠長都沒有向他們透底嗎?”
耿濤說,“關鍵是老候廠長也不知道,新來的領導是誰,他們才如此慌忙、緊張?”
“其實他們也沒有必要那樣,好好做自己的事,誰來還不一樣嗎?你看李大姐,不管誰來領導,做好自己的事,不是混的好好的,幹嘛要挖空心思動那腦筋?”超華順著耿濤的話,說了自己的觀點。
第三天,廠團委郭書記來找超華,首先做了自我批評,對自己下屬姜易知,趁他不在,私自假借團委之名,釋出對孫超華通告的違規做法,約束不力道歉,並拿出紀委對他通報給超華看。
“謝謝書記還我清白。”超華雙手握著書記的手說,“讓郭書記親自來說,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我有個疑問,他姜易知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平時跟他工作沒有什麼利害衝突?”
“跟你一樣,我也是帶著這個疑惑聽了他的真言坦白,可以歸納為三點,一是和總務處個別人私下交換利益,透過滿足其要求,為日後分房做鋪墊;二是嫉妒私慾膨脹,借你被調配車間之際,以為你已經得罪了某些領導,已經沒有機會翻身了,想透過此舉為自己製造轟動效應,引起主管部門關注,為自己政治前途撈去資本;三是嫉妒你剛來就有了很好的業績,心裡扭曲,關於這一點,不是他親口說出,我到現在都不明白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做法到底為了什麼?”
“你這樣解釋,我就不難理解了?”超華才有點想通了。
“不過順便告訴你,像這樣私慾很重的人已經不適合做團委工作了,我們已經把他退給了幹部處。”郭書記臨走時向他說明了團委決定。
“真不好意思,為了我的事,還讓你得到了紀委通報批評,實在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