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啊!在想些什麼呢?”
親爹輕慢的呼喚聲傳來:“去!你也去瞧瞧那些叔伯。看誰不敢看,誰又想提前走人的?都記著,回來告訴咱。”
“謹遵聖命!”雖心中更覺錯愕,朱標卻不敢猶豫,轉身便走,還不由加快步伐。
望著自家老大漸漸遠去的身影,朱元璋輕哼聲,又滿意的點點頭。
朱標繞過奉天殿側廊,飛快來到正面的廊下,一眼便望見觸目驚心的局面。
殿門外仍舊是那百多位文武大臣,暫時還沒有人早退。
右側的廊邊與玉階上,可見血跡如梅花點點開放著。
廊上,拱衛司指揮使塗喆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屬下甲士的一舉一動。
那兩個甲士正將不斷淌血的麻袋,從廊下經由玉階抬到塗喆面前。
而後,在一聲“放”的叱喝聲中,他們齊齊抬手,將麻袋舉過廊外。
都不用使力,兩個甲士只需要放手,麻袋便從三米高的所在,大瓜也似的,重重墜落到廊下。
“哇啊”“喀嚓”幾聲,麻袋中發出慘嚎與骨骼粉碎聲響,褐色的鮮血隨之浸染開來,四處濺射。
而此際,廊下早呈現出一灘血漬,腥味四散,令朱標聞之眩暈欲嘔。
麻袋墮落的同時,那兩個甲士又揮汗如雨跑到廊下,滿手血汙的重又搬起麻袋,跑上玉階。
一下下的摔出去,如此往復再三,麻袋中的陳懷義就漸漸連慘叫聲都沒有。
不多時,這人甚至都失去了聲息,只能在甲士們再次搬起他之前,於麻袋中不住痙攣。
如此場面,文臣武將們卻車大氣都不敢喘。
一切皆因洪武皇帝早有言在先……
若許敢出聲,同死!
李善長、汪廣洋盡皆臉皮直搐動,他們怎麼都沒想到。
朱棪!
這個陛下放任在湯和、常遇春軍隊中,不管不顧四年多的二皇子……
其實在天下至尊的他心目中,竟是份量如此之重。
居然到了直接遷怒於百官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