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官道峻工,水泥這種新事物現世。非但舉世矚目,也會讓別有用心的各方盯上的!二位不可不防啊。”
楊憲不屑哼聲,甩袖道:“還用你這禿驢提醒,我們王爺已早做了兩手準備了。押走、趕緊給本府押走……”
“我說的是東臺鄉、通州一帶。小僧近來夜觀天象,感覺那裡怕是要起大風浪了!王爺啊。與小僧打個賭如何?”
朱棪見姚廣孝還這般死皮賴臉,不由皺眉道:“賭?你要賭什麼?”
“就賭王爺你會不會主動到監牢裡,把小僧給放了。如何?”
“你差不多都把底兒透給我了。你認為這還有可能嗎?”
姚廣孝自信的笑容頓時戛然而止,奇怪的問朱棪,莫不是已經明白了什麼。
朱棪當即表示道:“別以為就你姚廣孝會多國語言。本王也會幾句‘空你雞蛙’的……”
“所以,本王現在有權懷疑你這禿驢,是倭匪的細作。兄弟們!在牢裡可得給我看好他嘍。”
“得令!”
押著人的兩個官吏立刻猛拍姚廣孝的肩膀,將他拍得一趔趄,差點來了個狗吃泥。
但姚廣孝死死的盯著朱棪,他感到非常錯愕,這堂堂的大明二皇子怎麼會倭語?
這與小僧之前所猜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朱棪卻由不得姚廣孝多想,拉著騾馬往廣陵驛走的同時,也揮揮手,示意官吏們把這禿驢趕起來。
姚廣孝就在後頭,撞天叫屈:“王爺啊!殿下。既然您早已認識我,那也該知道小僧絕無可能是倭匪細作的呀……”
朱棪全然置若罔聞,彷彿這禿驢就是個無關大局的野和尚一般,就連回到揚州城南門外,底下人問起時,他也什麼都沒說。
等吃完午宴,賓客盡散後,朱棪忙召集了楊憲、魯明義、塗喆及樊振等人,在他的營帳內密談。
他們談論的內容,自然是如何防範隨時可能來襲擾揚州沿海的倭匪。
自從元末,天下紛亂,倭匪每逢春二月末至夏六、七月,便會乘勢頻繁騷擾東南沿海一帶。
近年來,倭匪又與被大明打敗的張士誠、方國珍殘部勾結,狼狽為奸,擾亂海疆。
而東臺、如皋、通州等區域,向來是倭匪首當其衝劫掠的目標。
這兩年,由於揚州及其治下異常破敗,劫無可劫,倭匪才算消停。
但現在,如果打探到揚州已開始復興,倭匪肯定會捲土重來。
若不加以防範,這些玩意兒一登陸,便可長驅直入,那朱棪、楊憲這段時間的努力,將會付之東流。
所以,這邊如今最主要的是,加強巡邏,跟東臺、通州的哨所時常取得聯絡。還要嚴查混進揚州城來的可疑人員。
朱棪故意把姚廣孝指為細作,並非無的放矢。正如這禿驢所說的那樣,他搞出來的這些新事物,已經逐漸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