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你接下來會為了自己的前途愁到走投無路,我就痛快。盧盼盼,你早晚不得不承認,你就是不如我。就算你才是當年的第一名,我也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你不如我......
「特別是他們,當年做下這麼愚蠢的決定......你要是後來發現了什麼,不能怪我,要怪,就去怪他們給了我厭憎你的機會......」
姜嫿恨恨地低語著。她話中所提到的「他們」,自然指的是自己的父母。
不是不讓她繼續備考舞蹈專業麼,她偏不。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就不能有人質疑或反對。
尤其是在她印象中,理當最支援自己、最愛自己的父母。
而且,所有出現在她前路中可能形成阻礙的人,她都會毫不留情地拔除。
比如盧盼盼。
思索間,姜嫿焦慮地頻繁按動著圓珠筆,嘗試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並削弱極度興奮和迫切引起的過度亢奮狀態帶來的身體不適。
她現在既無法停止對自己和盧盼盼兩極分化的未來的無端聯想,也無法控制自己出汗的手心和急促的呼吸。
盧盼盼,以為這就結束了麼?
等著吧,後面還有更殘酷、更刺激的等著你。
......
聽過鐘不群的建議之後,盧盼盼對於物色新舞伴這件事思想上有所動搖,感性上卻仍然不肯拋下鐘不群獨自參賽。
她在宿舍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睡得離她最近的麻花也被她翻身的動靜擾得了無睡意,「盧姐,你還好嗎?」
「我沒事。」盧盼盼這麼說著,床簾下卻通亮。顯然,她拿著手機正在瀏覽什麼。不知道是什麼要緊的東西,看得盧盼盼尤為浮躁,翻來覆去地不肯睡。
主動地向老師提換舞伴這件事,盧盼盼總還是覺得難以開口......若不然,等到老師再提起換舞伴的事,只是順從老師的提議也可。
想到這裡,盧盼盼緊抱著被角,一雙眼睜著,更加難以入眠了。
鐘不群,我多希望你明天就趕快好起來啊。
卻也不希望你傷勢沒有充分大幅好轉,就為了不讓我失望而逞強。
你那麼理性,應該不會為後者所為。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只要奇蹟沒有出現,你就不會陪伴我一起參加總決賽了......
琢磨來琢磨去,想出的結果總是糟糕的。可明天的生活仍然要繼續,盧盼盼深知明天還有排練和專業課要面對,只好闔上雙眼假寐,騙過自己的大腦也是好的。
誰知卻這樣意識清醒地臥到東方既白。
......
「盧盼盼,雖然我們很能理解你希望儘量和已經形成默契的舞伴同臺演出,但是比賽也要顧及到比賽的結果,這樣才不會辜負所有人都努力和付出,」舞房內,黎漓不知第幾次苦勸,「我們為你帶來了新舞伴的預備人選,或許你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