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若是沒有要和我談的,那我便走了,我這次來,也只是通知你一聲而已。」
「你個白眼狼!」
錢霜月憤恨地吐出這幾個字,蘇萌臉上卻依舊波瀾不驚。
「俺好歹也養了你這麼多年,你竟然連一絲絲感恩的心都沒有!你還算個人?現在,還想著告俺,你憑什麼告俺?」
蘇萌用舌頭翻轉了兩下嘴裡的糖,濃濃的酸甜味,是她喜歡的味道。
有了糖,再大的火氣,似乎都沒有了。
「伯母,你別激動。我承認你養了我十幾年,但你私吞了我父母的賠償款,保險金,以及借了我父母的錢,等等。這些,你都如數忘了嗎?說難聽點,若是當年我父母不替伯父去值班,那我父母還好好地活在世上,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我不是大善人,有些事,該搞清楚的,我一定要搞清楚。比如,我父母的死因,錢款的去向,等等。」
錢霜月自知理虧,但此刻的蘇萌已不同於往日,危言恐嚇,指責謾罵,似乎對她起不了任何作用。
「俺就問你,你想幹嘛!」
「我不想幹嗎,只想瞭解真相而已。該還錢還錢,該償命償命。」
錢霜月身子一哆嗦。
償命?蘇康輝都死了,她還想讓誰償命?
「你伯父做的事,俺都不清楚,你不用找俺問,俺也不知道!」
「好,那我們就法庭上見。」
蘇萌轉身要離開,卻又頓住了腳步。
自己反向起訴錢霜月的方法,是魏延提議的,想到魏延,自己答應給他的畫,還沒有兌現。
那閣樓裡,應該有幾幅自己比較滿意的畫,還裱框了,又是兩年前畫的,正巧那時候的畫風,是自己最得意的。
蘇萌轉身,朝著閣樓走去。
錢霜月見狀,立刻慌張地攔住了蘇萌。
「你幹嘛!」
「我上閣樓,拿下我的東西。」
錢霜月有些過於激動,倒讓蘇萌有些不理解。
「這個家,哪還有你的東西!你趕緊滾,別再來了!」
蘇萌蹙眉,有些不解地打量著錢霜月。若是因為自己起訴她而暴怒,自己或許還能理解。可明顯,現在錢霜月的情緒,比剛剛要慌張地多,也憤怒得多。
這畫不拿,自己也能重新畫,但錢霜月這反應,反倒讓蘇萌不願意離開了。
她這又是在打什麼算盤?
「媽!趕緊給我開閣樓的門,那門口怎麼停了一堆車,別什麼人都往家裡放……」
蘇娜推開門,手裡提著一卷畫,一邊抱怨,一邊朝屋內走去,在見到屋內的蘇萌時,立刻閉上了嘴,將手裡的畫卷藏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