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掌櫃這一晚上幾乎沒怎麼閤眼,等到天矇矇亮時,忍不住開啟那瓦溜朝裡面瞧。
只見,原本被那黃泥水淋過的糖漿,如今全部結晶,成為雪白的顆粒。
蘇掌櫃伸手去捻了一把放在手心裡仔細查探,果然如同昨日寧芃芃給他看的油紙包裡一模一樣,蘇掌櫃心中頓時大喜。
正巧汪氏煮的粥也好了,寧芃芃便到後院來喊蘇掌櫃,卻被蘇掌櫃連連搖手拒絕,把昨天做好的這些白糖倒進油紙中包好,連飯也沒吃,就趕著馬車回鎮上了!
蘇掌櫃一夜未歸,原本春風樓上下的夥計還滿心的擔憂呢。
畢竟,蘇掌櫃雖然不是東家,可家底也不算差。
昨日帶著蘇掌櫃走的那兩兄弟和老太太,萬一見財起意怎麼辦?
正當他們胡思亂想要不要去報官時,蘇掌櫃便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卻連馬車也未下,直接喊了原本的馬伕來趕車去州府,他抱著那包白糖,還有懷裡藏著的軋漿車和瓦溜的圖紙,倒頭就睡。
他得趕在馬車到州府時,把覺給補足再說。
蘇掌櫃這邊的馬車去往州府,而州府那邊劉府的管事,正帶著人前往安鎮。
“徐管事,那柳旺財不是說他那親家榨的甘蔗汁水只適合當天榨當天使用麼?州府離那安鎮離的這般遠,您為何還要辛苦的親自跑一趟呀?”
跟著這徐管事一同出來的僕人陳義,對著徐管事一路拍馬屁。
只是,這路實在有些遠,雖有馬車,可這一路顛簸,也實在是受罪。
徐管事喊停馬車,撐著腰爬下馬車後,沒好氣的回道。
“大公子和劉管家始終有些不放心,自然得派我等心腹親眼見上一見,才會死了心。
只是,這路實在崎嶇,那等鄉下的泥腿子,怎麼可能會有那般聰明的腦袋瓜子,我看是大公子和劉管家多慮了!
所以,我才會讓你們慢慢趕路,免得去了那邊沒啥事,卻把小命給丟路上了。”
原本這州府到安鎮四百多里地,馬車連夜兼程趕路的話,也起碼得四天多時間才能到。
現在,硬是被這徐管事,每天二三十里地的走,就算是這樣,徐管事還是覺得自己的腰快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