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春風有些為難,想了想終於還是開口。
“不多,只有四家。一家是官府營生,兩家大戶私營,還有一家新開的錢莊。”
吉日搖了搖腦袋,不禁有些後悔飲酒,此時昏沉的腦袋並不大好使。
“依餘兄只見,哪家嫌疑最大?”
餘春風掰下一隻鴨腿,狠狠地咬了一口,絲絲分明的勁道鴨肉嚥下,方才回話。
“這誰說得清楚?甘霖好歹也是一方縣令,四家錢莊不看僧面看佛面,哪家可能都不小啊!”
緊接著不再贅言,二人只是默默喝酒,分吃鴨肉。
“好了,老弟,哥哥我也就是路過,沒想到你真在此處。莫要多心,這訊息本來也是要說與你聽的。酒足肉飽,哥哥先去了。”
餘春風離開不久,吉日放下酒杯嘆了口氣,醉如爛泥,趴在桌子上便睡著了。
等他再度醒來,已經是茶樓打烊之時,掌櫃終於還是將他推醒。
“先生,小店今日打烊了,您覺得好,明天再來吧!”
一覺過後,吉日清醒了不少,與掌櫃拱手道別過後,出離了茶樓,已是日薄西山之時。
“這柴府果真不再理會我?怕不是囊中羞澀,反倒還要靠柴府幾天才行,唉……”
強辯著柴府的方向,吉日踉踉蹌蹌向前走路。不知走到哪個拐角,他的衣角突然被人扯住。
“公子,可要找個地方歇息麼?”
回頭一看,是個倚門賣笑的生意人。
“良宵苦短,怎能虛度?不管什麼樣兒的人家,我們這兒都有,怎麼樣,要不要來試試?”
大災之時,活著已經不易,即便沒有送妻賣女的,也有自薦枕蓆的。
“哦?當真什麼樣的都有?”
那婦人眼睛一亮,心中暗喜。這時節還有錢喝酒到此時的人,必然有幾分殷實。
“那是自然,只要公子開口的,什麼樣兒都有!”
“免費的有沒有?”
剛剛升起見獵心喜的心思立馬涼了一半,但婦人的心思仍舊不肯停息。
“公子說笑了,有錢買醉怎會沒錢買春呢?您看是要豆蔻梢頭的嫩芽兒,還是風姿綽約的牡丹呢?”
吉日哈哈一笑,沒由來地想起夜宿村莊的那個老婦人。
“我與一個姓伍的有解不開的冤仇,可是有姓伍的女子?”
婦人方剛升起放棄的心思,一下子又變得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