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如此名貴的手鐲被送上官府,後果如何她連想都不敢想!
“阮姨母!這首飾的來龍去脈我和祖母真的毫不知情!大家都是一家人,宋府對你也算是有恩,你不能看著人如此羞辱我們呀!”
“姨母?”鄭妍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阮冰言,“原來這是宋府的鋪子,原來是你們自家人監守自盜,有趣!”
阮冰言心中一凜,忙道:“這首飾確實是小店看管不利,小店願免除這套頭面製作的全部費用,包括店內提供的赤金底託,都盡數送給郡主。小伍,將郡主的定金取出來盡數退還。”
一旁的夥計早已知機將首飾包裝起來,聽阮冰言發話,又取出厚厚的一疊銀票。粗粗看去,遠不止鄭妍給出的定金。
她這般會察言觀色,鄭妍心頭的火氣倒沒這麼重了。懶懶一揮手,命侍衛只將孫氏和宋靈璧綁了出去,店內其他人,倒逃過一劫。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去,殿內夥計憤憤不平低聲湊到阮冰言身邊,“這老夫人和三小姐真是沒良心,明明是她們強搶店鋪的首飾,卻還在郡主面前將髒水潑到咱們身上。”
阮冰言嘆了口氣,“派人去宋府,告知宋大人吧。總歸是宋府的老夫人,在咱們鋪子裡丟了這麼大的人,咱們也難辭其咎。”
孫氏灰頭土臉地被宋輝書接回了宋府,祖孫兩人一回府就在宋輝書面前指天罵地地咒了一通阮冰言。若說一開始只是對她看不順眼,此刻已經將阮冰雲恨到骨子裡。
宋輝書無奈撫額。
“夠了,閉嘴!盛京臥虎藏龍,遍地權貴,你們在山東橫行霸道,到了盛京竟還這般毫不收斂!也是我一時昏了頭,竟縱得你們不知輕重!”
“長幼有序,青玉是嫡女,你一個庶女竟敢仗著祖母的寵愛強佔她的院子!管家,去將三小姐的東西收拾好,放到問元樓去!”
宋靈璧的哭聲一頓,心中縱使萬般委屈,卻也不敢反駁。就連孫氏也哽了脖子,不敢再大呼小叫。今日丟的這一通臉,實在讓她們連著三年都抬不起頭。
“這幾日你們在府中修身養性,若實在想出府,等青玉回府領你們一起去。她年紀雖小,卻沉穩有度,你們萬事聽她的,必不會讓你們再生事端。”
宋青玉尚未回府,孫氏二人的囂張氣焰就消了大半。
宋輝書往莊子上遞了幾次信,欲接宋青玉回府,都被她以身體未愈為由推拒了。楚逸風早已叮囑過她,盛京這幾日將有鉅變,讓她安心在莊子上帶著,切莫暴露行徑。
這幾日,莊子上看守的人手增加了好幾倍,讓宋青玉心慌之餘,又多了幾絲安心。
誰也沒想到,鉅變來得這樣快!
宋青玉安睡的功夫,盛京城中忽然沸反盈天!
她於床榻之上起身,外間的喬月迅速入內,“小姐,可是要喝水?”
宋青玉搖頭,“外間是什麼聲音?”
喬月謹慎地看了眼四周,好似周圍會突然出現什麼怪獸,一個錯眼便會將她吞入腹中一般。確認周圍毫無異動後,她才附到宋青玉耳邊輕聲道:“夜星大人說,今夜太子殿下有動作。”
宋青玉心中一凜,算算日子,明日定王就該出京前往慶豐。太子選在今日動手,倒是理所應當。
她拍了拍床榻,看向喬月,“上床來,今夜你與我一同睡吧。”
喬月靦腆一笑,將手中提著的水壺放在床頭小几之上,乖順道:“那夜間小姐若想喝水,便將奴婢推醒。”
二人同塌而眠,宋青玉只覺回到小時候,那時她在府中無依無靠,宋元珠和王映雪總是默默排斥她,她無話不談的人,只有喬月一個。
今生她有了前世未曾有過的親情,也獲得了前世未曾收穫過的真心。
想起楚逸風,她本安定的思緒又開始緊張起來。皇權動盪起伏,瞬息萬變。前世太子一直安坐東宮,定王勢力也不容小覷。
沒想到今生卻將皇權之爭提前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