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朗皺皺眉，從這句話中聽出對方已經看出自己的修為，而以他如今境界，根本不可能看出來的。
他重新將玉骰繫好在腰間，傳音問道，“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老攤販猶疑不定，最終還是咬牙開口：“不知前輩可否聽過玲瓏骰子.....”
“安紅豆？”
李清朗瞬間接話，隨即又讓對方繼續說下去。
“這門姻緣殿秘法，是那能叫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因果仙術。只是塑造此物之人，不知該說他是學藝不精，抑或天才無比。”
老攤販言語間露出些追憶悔恨，“紅豆本是劇毒之物，好比情毒入骨，相思入魂，用起來有好有壞。
造此物者約莫是希望所有者能夠持玉骰之玲瓏，感情質潤，而免去相思之苦，分別之痛。
雖以紅繩系平安結庇佑，可萬物豈有全美全惡之理。此一來，變數太多。”
說到最後，老攤販搖了搖頭，隨後補充道，“不過晚輩境界不夠，說不清結局是好是壞。前輩但往前行，多多尋思，自有福源庇佑。”
李清朗輕輕捻動玉骰，久久未言，只是最後臨走前與老人傳音一句，“送我此物者，在虛虛天下，沒記錯的話，是叫慶藍，曾經去過冥洲，曾與李長生同行。”
之所以會告訴老者，是因為沒有從他身上察覺任何的殺意，反而是欣喜。
而老攤販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他確信了這一想法。
只見老者身體外靈氣爆湧，再也不掩蓋自己的化神修為，甚至還在不斷往上攀升。
李清朗不曉得他因為何種原因淪落至此，但他可以確定，從這一刻起，老人再也沒有機會恢復。
再也沒有機會達到曾經按部就班就能達到的，仙境。
用了未來，換了短短三年的偽仙體驗期，剛剛好夠他回到下界。
“多謝前輩，桌上的書牘大都是假的，唯有左下角第十三塊，確有祝福之用。雖為殘片，福運卻深厚。無以為報，謹將此物贈與前輩。”
李清朗看向他所說的那殘片，是個不過中指長短的黑色竹片，上面似乎還刻有某個符文。
沒有多想，李清朗揮手一指，那殘片便追隨老攤販而去。
“還麻煩將此物送給龍道洲仙音宗一個名為小幽的修士。”
沒來由的，有些哽咽，想再託幾句話，可等緩過神來，老攤販已經帶著殘片飛走。
心中默嘆一聲，李清朗慢慢轉身離開攤子前。
接下來的路，又剩自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