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關於宋援朝同學昨天的表演。”
“對啊,我現在不就是彙報這個問題麼?”程蒙山鄭重其事道:“根據您的指示,宋援朝同學不僅無組織無紀律,而且還有嚴重的自由主義傾向,更重要的是對於自我的認識不足。我覺得首先在班級內部展開對宋援朝同學的教育和批評,督促他改正錯誤,回到正確的道路上來。”
“對於這樣的同學,我們不僅要指出問題,更要透過批評和幫助讓他明白問題的根本。對了趙學長,我覺得這件事現在可以做起來了,您覺得呢?”
看著程蒙山一副認真的樣子,趙明磊一時間也不知道對方這話是真是假了。今天一天,學校裡關於宋援朝的討論沸沸揚揚,而就在剛才不久前,這些討論又戛然而止。
程蒙山卻一副絲毫不知道的樣子,難道他真不清楚?
“你真沒聽說?”趙明磊疑惑地問。
“哦,您是說學校裡對宋援朝的討論對不對?這些我聽說了,我覺得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少同學對於宋援朝的問題也是看得清楚的。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覺得對您提出的對宋援朝批評教育和幫助是正確的,所以我才過來向您彙報呀。”
程蒙山憨厚的表情中帶著真摯,趙明磊仔細看著對方,過了片刻神情緩和了下來。
“這件事不用做了。”
“好的趙學長,我這就……等等,您剛才說什麼?什麼不用做了?”程蒙山下意思地回答,可話剛一出口就反應過來,很是驚訝地問道。
“當然是有關宋援朝的這件事。”
“為什麼?”程蒙山驚訝中帶著不解。
當即,趙明磊把情況變化告訴了程蒙山,程蒙山聽後頓時也蒙了,他張大著嘴巴彷佛一時間被這個結果驚的目瞪口呆。
“這……這樣的話,我們……我們不就……。”程蒙山結結巴巴地問道,面孔漲得通紅。
“蒙山呀,這件事是我們沒提前調查清楚,沒調查就沒發言權嘛,這也是我的忽略。既然學校已經給這件事下了定義,所以有關宋援朝同學的批評教育就暫時擱置吧。”
拍拍程蒙山的肩膀,趙明磊語重心長道。
程蒙山皺眉想了想,搖搖頭道:“趙學長,您這個話我覺得不對,雖然學校解釋了宋援朝那首歌的來歷,可這也並不代表宋援朝在個人思想上就沒任何問題,這分明就是兩碼事。何況規矩就是規矩,沉老師不反對宋援朝臨時更改節目,這是一個老師對學生的愛護,可作為當事人我覺得宋援朝同學還是應該深刻認清自己身上的問題。”
程蒙山的話讓趙明磊心裡聽得極為舒服,因為程蒙山這些話分明就是佔在他的立場上說的,是為自己做辯解,同時也是指出宋援朝的問題所在。
可惜的是,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了,趙明磊現在已經不想再抓著這事不放了,因為一旦這麼做的話對於趙明磊來說就是直接和學校甚至校長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唱對臺戲,以趙明磊的圓滑和精明他怎麼會幹這樣的事呢?
但不管怎麼說,程蒙山的態度讓趙明磊很是高興,之前因為事情的轉變很糟糕的心情也變好了許多。
他和顏悅色地看著程蒙山,心裡對這個窮山溝來的傢伙越發滿意,在他看來程蒙山是值得培養的人,相比之下昨天給宋援朝下藥的學生會幹部簡直就是飯桶,還不如程蒙山有用呢。
更重要的是,當初接近程蒙山,向程蒙山示好趙明磊就存著拉攏的目的,程蒙山不僅是宋援朝班級的班長,更是和宋援朝同宿舍的舍友,據說兩人平時也走的比較近,有這麼一個人擺在宋援朝身邊,對於趙明磊是非常有意義的一件事。
面對程蒙山的康慨激揚和不忿,趙明磊安撫了他幾句,總算把這件事按了下去。接著趙明磊又很是客氣地和程蒙山交流了一番,聊聊了他日常的學生和生活等等,最後趙明磊再一次向程蒙山做了許諾,拍著胸口保證學生會這次增選必然有趙明磊一席之地,希望程蒙山能夠一如既往地對他的工作支援。
最後,趙明磊親自送程蒙山出門,微笑著目送他從走廊離去。等離開了學生會辦公室,來到樓外後,前一刻還在趙明磊面前義正嚴詞的程蒙山後一刻長長舒了口氣,回頭望了一眼學生會辦公室方向,程蒙山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