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幾處地方說道:“這些東西早在我下鄉前就被抄走了,包括房子裡的許多其他傢俱和用品,現在都沒了。”
宋援朝輕嘆了一聲,怪不得一路進來前面兩重院顯得很空,原來是這個緣故。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宋援朝擺擺手:“你知道我的脾氣,見了這種事不出手這還是我麼?對了,剛才那傢伙是誰?都和你這樣了你還能忍?在我印象中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人啊!”
面對宋援朝的詢問,應彩霞露出了苦澀的無奈:“他是徐主任,我現在上班單位的領導,我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你看看,現在我家就剩我一個人了,沒有長輩,也沒親戚可以依靠,就連工作也是好不容易求來的,如果沒了這份工作你讓我吃什麼喝什麼?怎麼生存下去?”
說著說著,應彩霞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從她之後慢慢地講述中宋援朝算是知道了前因後果。
自從西北迴到金陵後,應彩霞和母親一起生活,兩人過了一段還是溫馨幸福的日子。可好景不長,自應彩霞的父親去世之後,她母親的身體就一直不好,這些年因為牽掛女兒一直硬挺著,當應彩霞終於回來後,高興之餘心裡一直存著的那口氣也終於放了下來。
去年四月份的時候,應彩霞的母親突然一病不起,僅僅不到一星期就撒手人寰離去了,這給了應彩霞極大打擊,因為母親的故去,使得她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親人。
處理完母親的後世,應彩霞獨自一個人生活,可要知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要吃飯過日子的,雖然應彩霞有點積蓄,但總不能坐吃山空吧,再加上她作為回城知青一直沒工作也不是件事。
好不容易透過街道那邊安排了一份工作,這工作就是在街道下屬的工廠湖紙盒。
雖然是臨時工,錢也不多,可好歹也是份工作不是?而且一個月下來二十多元的工資收入,勉強維持生活還不算是什麼問題。
但應彩霞沒想到的是當她在這家工廠工作後不久就惹來了麻煩,相比林燕,應彩霞雖然沒林燕那麼漂亮,可也五官清秀算得上中上,而且應家是大戶人家,作為應家如今唯一的後人,應彩霞小時候也是當過大小姐過過一段富貴日子的,所以她身上有著普通女孩不具有的氣質。
再加上應家雖早不如從前,以前的財富和地位也隨著歷史煙消雲散,可不要忘記應家還有這個大院留給了應彩霞,僅僅於此就遠比尋常人強得許多。
騷擾應彩霞的那個徐主任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傢伙當年的時候就上躥下跳很是活躍,幹了不少壞事,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謀了個主任的職務,直接管著這家街道工廠。
徐主任今年已經四十出頭了,老婆幾年前病死,這傢伙單身後在外面可沒少沾花惹草,據說還和個小寡婦暗中有一腿。
當了解到應彩霞家裡的情況後,這個徐主任這頭惡狼就盯上了應彩霞,幾次三番提出要應彩霞和他結為“伴侶”,其實這傢伙的真實目的無法是看上了應家大宅,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能拿下應彩霞,那麼不僅是應彩霞本人,包括整個應家大宅也順理成章成了他的了,這筆買賣怎麼算都做得過。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徐主任不知道威逼利誘了應彩霞多少回,應彩霞是個很聰明的女孩,當然明白徐主任的不懷好意,她怎麼可能答應對方的要求?可由於工作的原因她又無法直接和對方翻臉,只能不斷找理由推託。
時間長了,徐主任的耐心漸漸消磨,今天下班的時候應彩霞故意避開徐主任趕緊往家裡趕,可誰想這傢伙又厚著臉皮找了過來,在巷口截住了應彩霞並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這個王八蛋!”宋援朝一拍扶手氣憤罵道,雖然他隱隱約約已猜出了原因,可當應彩霞說完後,宋援朝的心裡更是憤怒,甚至有些恨剛才幾個耳光抽的輕了,早知道這樣應該把這傢伙滿嘴牙全打掉才解狠。
“算了,你今天也打了他了,我心裡的氣也算出了大半,實在不行那份工作不要就不要吧。”應彩霞搖頭說道,接著望向宋援朝問:“對了,你怎麼突然找來了?這些日子還好吧?”
“給你寫了幾封信你一直不回,燕子說你也沒給她回信,我們都很擔心你,這不學校放寒假了,特意順道過來看看你,沒想到就碰上了這個事。”
應彩霞的目光在宋援朝胸前的校徽停留下了,笑了起來:“恭喜你了,終於考上了大學,你現在和燕子她……?”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我也見過了燕子的爸媽,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等畢業後就結婚。”宋援朝如此說道。
“真好,祝賀你們!”應彩霞由衷地問宋援朝和林燕祝福,當年的事作為當事人的她非常清楚,更明白宋援朝和林燕之間的感情,去年的時候他們終於獲得了回城的機會,那時候應彩霞還為宋援朝和林燕擔憂,感慨著從此天南地北,也不知道這一對有情人是否能終成卷屬。
誰想到,宋援朝不僅回城後考上了京師大學,從滬海去了燕京再一次和林燕相聚,作為他們兩人的戰友、好友,應彩霞為他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