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幅樣子,溫瑜眉頭皺的更深,看著跪了一屋子的下人,怒火中燒:“都滾出去!”
下人們立刻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
溫瑜閉上眼,緩和了心情,才走近她,端起矮桌上的米粥,溫度正好,他將勺子遞到她唇邊,她卻抿緊了唇,也不說話。
溫瑜耐著性子哄她:“阿笙,你聽話,吃一點。”
她卻像個木雕一樣,動也不動。
溫瑜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見她如此,即刻就端起碗,仰頭喝了一口,叩住她的後腦勺,貼上她的唇,又用舌頭頂開她的唇齒。
挽笙一驚,伸手去推他,可兩日沒進食,她哪有什麼力氣,只能由著那溫熱的米粥流入自己口中。
一口喂完,他又要故技重施,挽笙連忙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溫瑜見她終於有了些反應,才開口:“君挽笙,你這是什麼意思?絕食嗎?你阿父阿母還被關押在司圜裡,我好不容易有機會保全你的性命,你卻要如此作踐嗎?”
挽笙睫毛卻顫了顫,答非所問:“溫瑜,我姑母不會害人,她不屑。”
“我信你。如今你是君家唯一有希望活下去的人,卻擺出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想叫誰可憐你,來為你洗清冤屈嗎?”
他的話很重,字字句句砸在她心上,她紅了眼,卻沒出口辯駁。
見她聽進去了,溫瑜緩和了語氣,又道:“謀害新後一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想來不該連累君家受如此重刑的,只要你好好活著,就有機會為君家翻案。”
他說的道理挽笙也想的明白,只是這一切發生的突然,叫她一時亂了心神,不知如何面對。她沒想過要絕食尋死,可潛意識裡只想著逃避,似乎把自己窩在床上,不吃不喝,她就不必面對這一切。
屋內靜默良久,她才突然解釋道:“溫瑜,我不是尋死,我只是沒有胃口。”
“可不吃飯,拖垮了身子,君家怎麼辦?”他端起碗,遞給她。
“我知道了。”挽笙接過,小口吃了起來。
溫瑜沒再打擾她,叫陽春伺候在她身邊,便回了自己院子。
“少君。”
“說吧。”
“鳳陽城那邊的探子說,君家二娘子如今也下落不明。”
“查到去哪了嗎?安全嗎?”
“君大公子當時拼死護著她出逃,她似乎跟三娘子請的一位舞娘一同逃了,還沒查到下落。”
聽到“拼死”二字,溫瑜就知道情況不容樂觀,便問:“君大公子如何了?”
“回少君,君大公子,被當場斬殺了,連著他的生母柳氏,都沒活下來。”凌燁道。
溫瑜與他並無什麼交情,只是挽笙叫他一聲阿兄,如今他死了,只怕會惹得挽笙傷心許久。
他幾日沒好好休息,也有了倦意,朝凌燁抬了抬手,遣他出去:“你去告訴阿笙,她阿姊已經逃出來了。我查到下落,便接過來與她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