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的鎧甲也會消失殆盡,什麼都會結束。
但是然後呢?
她的目光移到了一邊,牆壁上的確是掛著一幅畫像的,上面的女子正在舞劍,翩若驚鴻。
眉眼之間與自己頗為相似,但是雲祁知道畫像上的人不是自己。
兩個人的博弈漸漸的停息了,雲祁覺得自己可以和過往的每一個日夜一樣,毫不客氣的將利刃貫穿他的胸膛。
給所有的故事都畫上一個句號,但是她看著盛司卿卻是有了一刻的遲疑。
今夜過後,雲桑國會如何就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自己可以跟著毒宗的人回到北疆,回到那個所謂故鄉的地方,回到那個讓自己思念的地方。
自己將成為毒宗的宗主,也會擔起所謂的責任,和現在的盛司卿一樣肩負起不一樣的責任。
自己也可以一個人遠走高飛,什麼都不再理會,什麼都不去管,就一個人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這樣就什麼都可以結束了。
自己明明殺了那麼多的人,現在面對一個陌生人卻是無法下手了的,哪怕他是帝王。
他的確是有些威壓在身上的。
盛司卿忽然站了起來,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了起來,語氣淡淡,“你不會真的以為你短短几日的謀劃就可以讓朕功虧一簣吧?”
他的指尖慢條斯理的落在了杯口上,笑意漸漸收斂。
“但是朕很佩服你,你的成長速度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這盤棋局算是失敗了。”
宮門被人推開了,進來的人卻不是顧念卿或者是路承安,而是時鴻鹿。
時鴻鹿見到雲祁的時候並不意外,只是淡淡的說道:“啟稟陛下,所有的賊人都已經落網了。”
雲祁渾身一震,但是神色很快便是恢復如常。
盛司卿將自己的身子轉向一邊,這話是對著雲祁說的。
“你走吧,北疆需要你,朕也需要北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說話都是這麼的奇怪,他話中的意味不明雲祁覺得自己有些聽不明白。
“我會殺了你的,親手,下一次我不會再猶豫。”
盛司卿看著牆壁上的人眼神溫柔繾綣,“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