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孩子,那是一個意外,我也已經處理掉了。”
揉揉發疼的太陽穴,努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剛下一個急診手術,看到訊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他最怕的事情還是被發現了,他那不堪的過去,就這樣一覽無餘的被攤開在最愛的女人面前。如果歇斯底里,他也許還會有勝算,可就怕她出奇的安靜。
輕輕淺淺的呼吸,在狹小的空間四散傳開,每一聲都是對他的宣判,他就像一隻溺水的魚兒一樣,困在自己遊過的一方小小池塘,想要大口呼吸,卻又懼怕那一抹光亮。
“莫然,我?”
幾番掙扎,終歸還是放下了想要撫摸她的手。
訕訕收回右手,緊握成拳,眼睛盯著車窗外,一動不動。
寒冷寂靜的夜晚,外面已經沒有行人,只有呼呼的風聲湧入耳孔,似嘲諷,似悲哀,呵,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宋繼明,你活該,不是嗎?
遠光燈的光線延伸至遠處,變得朦朧、模糊不清,倒是有些像莫然的心思一樣,晦暗不明。
她怎能不知道他疲累,心力交瘁,只是?
她心疼他,不知怎麼開口,也不知道,怎麼問出心裡的疑惑,原來,面對愛人的時候,她也會不自信,那種無力感讓她不免囁嚅出聲。
“老公,抱抱我。”
天知道,那一句老公,讓宋繼明再次燃起了希望,甚至於就在剛才,他還在想,如果莫然不要他了,他該何去何從。
一隻手就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手下是溫熱的觸感,他近乎本能的扣緊她的後腦勺,伏在她圓潤的肩頭,因著剛才的力道,扯開了她的衣領,那上面還有自己幾個小時以前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印記。
他還記得情到濃時,他低喃耳語,“莫然,我要你,生生世世,長長久久。”
他的顫抖,讓她更加的覺得委屈,該委屈的明明是她才對,他又在害怕什麼呢?
鼻翼間滿是消毒水的味道,甚至讓她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折騰一個夜班醫生,屬實是罪過。
吸溜著酸酸的鼻子,趁機把鼻涕抿在他黑色的襯衣上,理所當然的開口質問。
“宋繼明。”
“嗯。”
身子後撤,雙手捧著某人髒兮兮的臉蛋,一臉虔誠。
“為什麼,你每次都不在裡面?”
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微表情,哪怕是眼神的變化,她就那樣紅著眼圈,牢牢盯著面前猶如驚弓之鳥的男人。
“什麼?”
一頭霧水的男人,滿臉疑惑,不知怎樣接話。
“她都能懷孕,為什麼我。。。,是我不配嗎?”
她不糾結他的過去,只是急切的想要知道她和他的現在乃至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