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浣神思一怔,眼前的黎璟挺拔屹立,以平緩的語氣說著求饒的話,著實令她有些……
攏住神思,及浣傾身一拜:“ 奴婢領命。”
語罷,黎璟轉身回了屋內。
及浣抬袖拂了拂面上的薄汗,給了周圍看熱鬧的宮人一個極具震懾的目光,便揣著差事出了求闕宮。
黎璟知道此番困境下,唯有找個將這姜國皇城摸得清楚,卻又在敵人眼中不太起眼的人去傳話。
不管及浣是不是姜帝的人,這話她都會帶到。
月落烏啼,油燈將枯, 紫繹在房中抱緊了渾身發抖的紅繹,院門口忽有響動,紫繹起身,被不知何時現在屋外的黎璟制止。
“ 無須與我一道,護好紅繹,過了今晚,檀雲便能來。” 黎璟語氣篤定道。
聞言,紫繹向門口深深一揖。
院門緩緩被推開,及浣恭敬從身後迎出一人,那人黑袍攏身, 晨光熹微下,隱隱可見一雙明黃金靴。
黎璟傾身行禮道:“ 參見皇上。”
姜帝背手靜看著黎璟:“ 素聞黎國三皇子體弱勢孤,三皇子的話,朕如何信的?”
黎璟抬眸,面容平靜而又堅韌:“ 想必皇上已知黎淳出身不正。”
姜帝眉毛微挑:“ 四海之內傳言甚多,無證據便做不得真。”
黎璟聞言,背過身取出一木匣,放至姜帝身前道:“ 證據都在木匣中,皇上一看便知。”
姜帝開啟木匣來回翻看了半晌,問道:“ 證據確鑿無疑,可黎國之事,我姜國如何插手。 ”
二人四目相對,黎璟面沉若霜,姜帝眼眉狡黠。
“ 皇上” 黎璟俯身跪下。
“ 我朝被奸佞所覆,還請皇上念在與我朝的敦睦之誼上,幫黎國肅奸佞扶正統。”
姜帝擰眉問道:“ 用我姜國將士的血肉,扶你黎國的正統,這是什麼道理。”
黎璟起身,面色冰冷:“ 現黎國軍心渙散,正是好攻之時,皇上此時出兵,傷亡最微,利益最巨。”
“ 我是黎國唯一正統,由我來請皇上出兵,名正言順。”
“自我來到姜國後,我一直都是皇上的掌中之物,皇上往後都不怕黎國對姜國造成什麼威脅了。”
姜帝暢然大笑,起身將木盒握在手中道:“ 三皇子的命,朕一定會救。”
語罷,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