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的對那沈宜良敵意那般大,又驟然提起說好了彼此再也不要提的裴舟霧,怎麼,他上戰場殺敵殺的是裴舟霧不成,也不知在哪裡受了什麼刺激,真是有病。
“若……”他又繼續開口。
“若你我當真和離了,若你又恰巧再遇到了裴舟霧,你是不是會跟他走?”
“沈修年。”柳扶楹大嘆著氣,頭脹的厲害,“有病就去吃藥去看大夫,不要拿這些話來煩我。”
“我不會和離!”
這話,沈修年說的無比決絕。
可緊接著,他又目光一閃逃避什麼似的,專門解釋又說:“你別忘了成婚之時與我的約定,如今整個沈家的家業都已被掌控在了你的手裡,你也得履行你自己的承諾。”
“……”
柳扶楹還是覺得今日的沈修年處處透著蹊蹺之意。
“柳扶楹,我答應你,以後只要我在家,我就會好好對熹姩和熹韞,再不會讓他們有午後那樣的委屈,也請你記得你的責任。若沒有異議,我這就回去轉達母親,免得她又鬧起來。”
不見柳扶楹有反對,他便心中有數的轉了身,去的比來時還快。
表面像是不想再多看柳扶楹一眼,不願再與她費口舌,可實際他眼裡心虛的落荒而逃無人察覺。
來去如風的步子在走出院子後緩緩慢了下來,失了魂似的。
方才看到柳扶楹和沈宜良站在一起時,他恍惚了一下,一瞬間竟還以為就是裴舟霧同她面對面相對。
說到底,他介意的人還是裴舟霧。
可他也理不清楚自己為何如此介意裴舟霧,只是因為不甘心自己當初同情一個姦夫這件蠢事?
總之無論如何,裴舟霧就是不行!
……
孔霖雨起了幾次夜,每回都還能看到裴舟霧屋裡亮著燭燈。
數次想要敲門,卻又數次忍了回去。
回想之前那一幕幕,他替裴舟霧包紮手傷的時候問過,但他什麼都不肯說,眼下再去問,怕也是一個結果,他撓了撓頭,不敢打擾只能回了屋。
翌日,裴舟霧早早就出了門。
他去找了溫泉客棧的老闆,將畫了一夜的圖紙遞了過去。
“我看昨晚那處溫泉極為寬闊,就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