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了身,又急著再要去後頭那間屋子看個究竟。
不遠處的湖面被日光照的波光粼粼,刺眼的光折射而來灼的她口乾。
是湊巧。
一定是湊巧。
屋後那處雖也有一片湖,但它跟香山的水潭是完全不一樣的。
可當她準備再推後屋的門時,伸去半空的手卻遲遲不敢有動作,她好害怕,害怕一推門就會看見記憶裡那個熟悉的身影。
退了一步,又近半步。
落下的手,縮回又抬起始終難抵內心折磨。
最後牙一咬,心一橫,用了些力氣終於將門推開。
屋內無人。
裡頭沒有裴舟霧。
但,這間屋子與當年那間臥房的擺設又是同一模樣。
竹衣櫃擺放的位置,床上的被子習慣疊放的角落,還有那竹製的桌子,她記得從前的每一頓飯都是在那上面吃的。
屋內明明沒有人,可柳扶楹卻看到了一幕幕曾經在這個房間裡發生經歷過的畫面。
從,第一次見裴舟霧開始。
好些因為時光流逝而漸漸忘記的細節,忽然的就在她的腦子裡豐富了起來。
裴舟霧。
他的樣子,他說過的話,他看她時的眼神逐一的清晰,像是失了記憶的人忽然恢復,那如潮水湧來的過往頓時便將她淹沒,溼透了的身子通體泛著冷。
她沒了知覺,做不出反抗,只能由著僵硬的軀體在潮水裡翻滾打轉。
“蘇姑娘。”
“月螢姑娘。”
“月螢。”
“阿螢。”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