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我不是沈家的血脈一事,譬如當年的許涼音並非意外死亡,而是出自我母親的手筆,沒猜錯的話,你今日就是要拿這兩件事來威脅,要我答應與你和離並且將家產都轉讓給你。”
對面的柳扶楹滿臉凝重。
沈修年說的不錯,他說的,正是她今日的目的。
這些年,她日日都與老夫人在一起,老夫人發病時也都是她在身側照顧,每每發病,老夫人總會說一些像是瘋話的話,說一次是胡話,說的次數太多那就不見得了。
她也費了工夫悄悄打探過當年的事,結合老夫人的瘋話得出了結論。
沈修年不是亡故的老將軍之子,也並非是老夫人的親生兒子,老夫人因身體原因生不了孩子,沈修年是她在外頭抱養的。
而那個許涼音。
她才是老將軍的親生女兒。
至於許涼音的事情,上京城裡知道的人不多,尤其是許涼音的母親莊氏,柳扶楹找到了幾個當年在將軍府伺候的老人,都說那莊氏不是上京城的人,也只在將軍府住過幾日,連二叔那一房的人都沒見過她。
將軍府的往事還有諸多疑點,但柳扶楹本也不想追根究底。
只是如今若想讓沈修年答應和離,怕也只能搬出這兩件事來,沈修年最看重的就是將軍府的體面,他不會願意讓這些醜事傳揚出去的,而且若真坐實了他母親殺人一事,怕也少不了官司。
“你這麼聰明,一定早就猜到了。”
沈修年抬了頭,看著她苦澀又道。
“只是就如同我上次所言,和離一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自戰事大勝後,陛下就下了旨意要我與三個月後帶上家眷入上京授勳領賞,聖旨中特意說明了,我在前線拼殺多年沒有機會回家與家人好好團聚,夫人辛苦操持家事無怨無悔默默支援亦是深明大義,所以要我帶你一同入上京受賞。”
聞此,柳扶楹突生怒意起了身。
“你又是這樣,為何不早些同我說?”
她實在難受,氣的話都快說不順暢。
“當年也是,你只憑你自己的想法說去允南就去允南,絲毫不考慮我的意願。如今更是,這樣大的事,你是要準備要在動身去往上京的前一天才告訴我不成?”
聖旨裡都說了要她一起前往上京城受賞,還誇她深明大義什麼的。
屆時她若沒去,豈不是抗旨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