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帶上了章科一人出門,對府中的下人也只說要進山療養,務必要在三個月之內養好身子,否則會耽誤了依召進京之事。
允南離上京城實在遙遠,即使快馬加鞭也幾乎耗費一月才到。
二人喬裝打扮,在上京城租了間屋子。
幾日內,他們一直關注著丞相府的動靜。
“將軍。”
章科急急推了門進來,就算是四下無人也只敢悄悄的附在沈修年耳邊說話“屬下已經與國丈府聯絡上了,他們得到訊息說今夜千春樓新晉的花魁娘子拍賣初夜,那丞相府姜言的獨子姜淮早就揚言要為其一擲千金,今晚必定會去。”
“知道了。”
“裴家興許也出手了,這幾日朝中又有人提起了當年照西破城一案,要求皇帝重新徹查當年之事,所以姜丞相正在為此事頭疼,忙著調查追究,顧不到他那個浪蕩兒子身上。”
多日過去,終於尋到了時機。
“今晚去千春樓。”
“是,將軍。”
上京乃是皇城,繁華富庶,遠不是允南的玉泉城可以比較的。
沈修年貼了鬍子走在上京的街道上,回想起當年帶著全家搬離上京一事,如今再憶,只覺得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
上京城也是柳扶楹生長的地方。
可他當年連問都不曾問過一句,問她是否願意離開。
再去回想當年她那個怪怨的眼神,心裡只覺得酸澀難忍,柳扶楹看不上他,這也是應該的。
他若是個女子,殺了他去守真正的活寡也比面對他要強。
“公子?”
見沈修年出了神,章科小聲的提醒。
“前面就是千春樓了,屬下陪公子一起進去吧。”
“不了,千春樓外需要有人接應。”
“好,那屬下就去千春樓後院外等著,再備兩匹快馬接應公子。”
“去吧。”
兩人在嘈雜的街道分別,剩沈修年獨自往前去。
他鼻下貼著鬍子,眉頭也刻意沾上了許多細毛,顯得粗狂,他似不經心在千春樓門前經過,外面拉客的姑娘很快圍了上來,紛紛嬌笑著請他進去坐坐,說今夜有花魁玉湘姑娘拍賣初夜,是個絕色佳人。
沈修年一聽,裝作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