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家裡每晚都會開燈的,溫程閉門不出在做什麼?身體不舒服?
終於,除夕夜到了,時生以為溫程終於會出發了,沒想到過了夜裡12點,家裡的燈依然亮著。
他今年不去了嗎?時生問自己。為什麼不去了?是因為自己傷了他的心嗎?
時生在公寓樓下坐了一會兒,直到家裡的燈熄了,才回到車上。
正打算開啟暖風睡一覺,視線裡突然微微亮了起來,時生直覺抬頭看去,竟是不遠處小區地下停車場的出口處亮起的車燈,緊接著一輛無比熟悉的白色suv開了出來,駛入公路。
路燈昏暗看不清,時生急忙開啟車燈去看車牌號,一看,正是他和溫程一起去買的那輛!
溫程出發了?!
他還以為溫程今年不去了。
為什麼除夕過了才出發?
為什麼天黑了才出發?溫程不是答應過不天黑開車嗎?分開才不過五個月,就不在意他的話了?
早已熟悉到刻在骨子裡的那種患得患失感又捲土重來,時生害怕得不行,捏緊了方向盤,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溫程的車融入稀疏的車流,時生始終跟在後面,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一路上,他看著溫程繞了很遠的路,去了很多家商場和戶外用品店,費了很多功夫才從僅有的幾家尚在開門營業的店裡找到了一家有賣透明帳篷的店,看到溫程在店裡開啟透明帳篷檢視無誤結賬出店的時候,時生的眼淚瞬間落下了,溫程還是想著他的,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又一次被溫程安撫了。
溫程終於把車開上了去父母家的路,像往年一樣在村口買了煙花。
進村後,他看著溫程揉著額角直接上了山,他便開車從行車道上了山,把車停在了離舊停車場還有段距離的地方,等待著為他而燃放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過了二十多分鐘,第一響煙花炸裂在空中,隨即是第二響、第三響……
天已經亮了,時生只偶爾能看清部分煙花閃出的光,看不到像往年那樣絢爛的盛景,但他知道這場煙花對他有多重要,他一輩子也不會忘。
“溫程……”他淚流滿面:“我太想你……”
煙花放完了。
他在原地等了很久,直到估摸著溫程已經不在舊停車場了,才抬步走上去,像現在這般在溫程習慣搭帳篷的地方站了很久,直到太陽出來,金色的光輝灑在他身上,他才動了動,回到車上,向首都四環——離學校七公裡左右的公司駛去。
陽光讓人暖烘烘的,他的心卻沒覺得多溫暖,畢竟有個很大的缺口在漏著寒風,輕而易舉吹走他苦苦追求的溫暖。
什麼時候,他才能和溫程在陽光下相擁?
什麼時候,溫程才會願意毫不顧忌地和他親吻?
什麼時候,他才能和溫程以伴侶的身份相守終生、不用再分離?
一個更比一個是奢望。
他只能祈禱自己早些經濟獨立,早些獨當一面,給溫程平靜的生活,成為溫程的依靠。
所以,他必須爭分奪秒完成好自己的學業和工作,讓自己走得越來越穩、越來越妥帖,直到能讓溫程沒有後顧之憂。
離車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溫程突然覺得不對,這個人和時生身形不一樣。
越近,溫程越覺得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