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冬夜裡,那位穿著還算厚實的老人,帶著身著單衣——每一件都已經被落下的鐵花灼壞了——的年輕的表演者們,向四面八方的觀眾,鞠躬致意。
在他們的腰彎下去的那一刻,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在人群裡呱唧呱唧瘋狂鼓掌的當然有符卉和管霄。兩個心思單純的“小朋友”只想著一個白天加半個晚上都沒什麼事,自己只是跟著向表演者道謝而已。
結果演出人員退場後,觀眾也要紛紛散去的當口,有人看到了混在人群當中的管霄和符卉,群情激昂下,連後面扛著攝像機的大哥都被無視,且被一下子擠開,大家都沖著小冠軍和小美女去了。
攝像大哥在大燈開啟的那一刻看清了現場的人流,就已經覺得不是很妙了,被擠開的第一時間聯絡了導演組,讓他們去請求幫助。等千辛萬苦打完電話,再找人,就看到管霄不知什麼時候帶著符卉退到了剛剛表演的花臺邊上。
小少年把符卉推了上去,然後一腳踹倒了臺階,自己憑著上肢力量翻身上去。
這一下把看到的人都秀了個倒仰,霎時從人群中央傳出聲浪:“冠軍!管霄!冠軍!管霄!冠軍……”
好在沒一會兒,就有幾個穿著制服的叔叔帶著協管過來協調。他們還非常有先見之明地帶了一個擴音器。音質不是很好,但好歹能把聲音傳到在場的大部分人耳朵裡。
“那個,可以了可以了。這個冠軍也是去年和前年的事兒了。今年……我爭取,好吧?”
“哦——冠軍!冠軍!”
“拿不到也不能怪我哈,我成年了,在參加所在組別不一樣了,沒有競爭力啊。”小少年撓撓頭。
旁邊的符卉看著笑得不行。
“那什麼,大家節目都看完了,早點回去休息吧?”管霄轉了轉頭,試圖把揚聲器遞給符卉。符卉搖了搖頭,只是笑著看他。
然後,兩個璀璨的新星在協管和大杆帽的保護下安全退場。至於剩下的遊人和居民,在發洩過這一波之後,熱情消退,才逐漸散去。
符卉走出老遠,都看到警車了,才反應過來:“傅哥他們呢?他們沒事吧?”
管霄拍了拍小姐姐的肩膀,“我剛剛在臺上特地看了,他們倆沒在。沒覺得救援來得太及時了嗎?我估計他們先溜了,但是沒找到我們,就提前通知了情況,以防萬一。結果真的萬一了。”
兩條街外,燈火闌珊處。古稻斯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傅遠山斜他一眼,從自己包裡取出一條圍巾來遞向他。“讓你耍酷扮帥,大冷的天穿一件單衣加襖子。你不冷誰冷。”
古稻斯晃了晃腦袋,看到面前的物件,十動然拒。“我這不是著涼。我估計那倆被發現了,這會兒脫困了唸叨我們走都不喊他們,沒義氣呢。”
傅遠山一臉“我聽你吹”的表情,“唸叨我們怎麼就你打噴嚏?”
“那就不能是我天生敏感麼。”他摸了摸鼻子,眼珠子一轉,岔開話題,“我們換個方向吧。”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