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緣山山路上每隔十米,左右會各有一盞石燈,每個轉角又會有一盞在靠外的地方做提醒。
是那種非常古樸素雅的石燈。整得傅遠山一度以為裡面是點燈油的,靠近一看才知道,是外接太陽能電池的燈管,還小失望了一把。
古稻斯笑,“山上清淨,但也沒有脫離科技啊。之前在白嶽,節目組不還借了山上道長的航拍儀麼。”
傅遠山一想也對。“那為什麼在白嶽我們有人接待,來惜緣山沒有了?”
“因為白嶽有官方的人對接,惜緣山沒有啊。”古稻斯把胳膊枕在頸後,比起爬山,他簡直像是在散步。“等到了山上,能有人等著就不錯了。畢竟這個點大家應該在做晚課。”
傅遠山疑惑的視線鎖定了古稻斯,“我在白嶽的時候聽那些觀禮的道長說,每個道觀的規矩都不一樣。你怎麼知道他們這個時候在做晚課?”
古稻斯一僵,他左右看看沒有機器對著,“我是天師麼。”
昏惑的燈光中,傅遠山盯著他,滿目不信。他一個近視眼,又是在暗中,原本應該是對不清焦的,但他眼眸明亮如星子,像貓瞳折射著不可思議的光彩。
古稻斯居然感覺自己被盯穿了。幾乎可以說是討饒了,“哎呀傅老師,我認真的。其實這就是我師門,本來我接這個節目是要用師門身份的。但我不樂意用師門身份入世,我又是個主播嘛。就用主播的身份參加了。”
“所以你真是個道士啊?”
“嗯。我師門原屬翠微山玄都宮。往上可以追溯到南黎國國師畢文卿,屬於正一派分支,南天師道。所以我自稱天師也沒有什麼原則性問題。”
“哦……”傅遠山望了一眼山上,輕輕罵了一聲,“狗騙子。”
“不是?”古稻斯有點冤,“我騙誰了?易數布盤解卦,都是術。我靠本事賺錢的好不好。”
“你耳朵怎麼這麼靈?”
“那是,從小練功、泡藥浴長大的,耳聰目明著呢!”
“那我近視能靠中藥吃好嗎?”
“你輕度近視,請師伯幫你調理一下,能改善。”
“改善不了我就叫你狗騙子。”
“誒?給你看病的又不是我!”
傅遠山冷笑,“下定論的是你。”
“那……也行吧。”古稻斯無法反駁。
就這麼聊著,很快就看到了山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