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虞黃帶來海市的經歷實在是太神奇,卓代幾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海市瑰麗的景象沖擊得有些恍惚。
等她反應過來時,她那丟三落四——特指虞黃帶著的人——的師父,已經快步走進了一家商鋪,似乎正在詢問商鋪原來老闆的下落。
“您說灰鼠精啊?他一家已經離開海市六七十年了。當初就是生意做不下去才走的。客官,我這兒的貨品哪不比那挫東西的強?您想要什麼,我給您尋摸呀。”
虞黃問話之前應該就已經將店內物件都掃量了一遍,沒有什麼鏡子碎片或者複製品,卓代剛打算進來,虞黃已經回身搖了搖頭,就要去別家。
可卓代還是將店內重新看了一圈才離開。
虞黃的樣子,看起來居然有些許恍惚。為了救她家那個傻子,卓代還是再上一道保險比較好。
他們花費了好幾日,才把偌大一個專門買賣靈寶齊貨的海市逛了個七七八八,可一點收獲都沒有。
虞黃在第四次路過整個海市最中心的樓閣時,望了一眼那分明沒有門、四敞大開樣子的地方,眼含一絲不妙。
“師……虞黃,怎麼了?”卓代有些不安地拽住虞黃的袍袖。
虞黃搖了搖頭,重新帶著她回了租賃下來的居所,隨手佈下一個防禦結界,聊以阻隔靈識查探。
確認無誤後,虞黃才將自己所知盡數告知。
海市是由歸墟國泉先一族、羅剎國羅剎一族共同建立並維持運轉。百餘年前人族修士中若還有傳說,海市唯有不知何時現身的朱鳥向三千世界的修士傳信後,七日放開。時至今日,人族修士已知這不過是謬誤。
“我們來時並未看到朱鳥傳信,甚至連榆錢樹下的石碑上也空無一物,我只需要印上自己的靈力印記,傳送陣自然就會開啟。”虞黃自腰間所配玉飾上拆下一個不足尾指大小的印信,“那朱鳥所傳的信,是海市拍賣會的訊息,而印在朱鳥紋眼睛位置的印信,不過是參與拍賣會的特殊嘉賓的憑證罷了。”
卓代斟酌虞黃話中的意思,“所以虞黃你現在取出的這枚私章,就是與會嘉賓的憑證?你想試試,拍賣會沒有開啟的話,我們能不能憑著這私章見到此間主人?”
“喲,變聰明瞭。不錯。”
卓代咬牙,不過,“這個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虞黃又露出了那種恍惚神色,“我與我那故人,曾來此一遊。”
“卡——”郭導喊完停,坐在監視器面前看了看兩個機位的畫面,“符卉過。下一場,素子真帶少年虞黃逛海市。各單位盡快準備,演員休息五分鐘調整一下狀態,然後我們走一走戲。”
說是休息五分鐘,但因為有古稻斯這個不穩定的家夥在,傅遠山就只喝了口水,就招呼執行導演和等在執行邊上的古稻斯,“我們直接開始走戲吧,我怕調整不過來。”
執行導演也算有經驗,也很清楚古稻斯這個“萌新”的狀態,找了個不影響機器架設的角度,帶著他們先對了一遍詞,先確定一下一會兒演戲的狀態。
逛街的戲份不長,在劇本上只有兩三句話,最後剪進正片裡可能也就只有插個最多十幾秒的閃回,但鏡頭素材要留夠。
傅遠山拽了一下跟著執行越走越過頭的古稻斯,“我們是來找修煉功法的,你別一副什麼都想要的倒黴樣子好嗎?”
執行被他這臨時反串的一下子整得繃不住笑了,“雖然很符合虞黃的毒舌,但搶臺詞了啊老師。”他咳了兩聲,給他們比劃,“一會兒一個鏡頭是架在前面那牌樓邊上的,拍你們的背影,另一個鏡頭是在你們面前鋪軌道跟你們拍的。”
傅遠山一聽就知道,背影是中到全景,正面可能就是一直中近景了。但除了武打,古稻斯還沒跟過軌道拍攝,傅遠山提醒古稻斯,一會兒東張西望別被軌道絆倒。
古稻斯撓了撓頭,“我有這麼笨嗎?”
傅遠山斜他一眼,“那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