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刻他在黑瞳裡看到自己支離破碎的樣子,自己都覺得悲慘又醜陋。
眼前很多東西漸漸都變形了。
河水不見了,霓虹不見了,他再次看到白色的時空大門,看到無數過去和未來的噩夢,他身子晃了晃,有一瞬間身邊又變回了剝落的牆皮、黑暗的汙漬,他回到了當年生病時居住的小黑屋,當年困住他的一切絕望。
他掙紮累了。
他放棄了,卻有手指用力狠狠捏住他的臉,逼他對視——那是他唯一一次在現實中看到厲非雙眼猩紅,他咬牙切齒:“傅斯霆,你都在說什麼混蛋話!”
他說了什麼,耳邊一陣耳鳴,很多打碎的段落。
他好像……說了分手,說了讓厲非走開,能走多遠走多遠以後也不要再管他。
他甚至,還重複了很多遍。
啞著嗓子,近乎崩潰地,重複了很多遍。
“你再敢說一遍呢?”
“你再敢說一遍呢傅斯霆?!你再敢說——”
他懵了,血液凝固,一動也不敢動。
厲非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全世界最惡劣的罪人,他嚇壞了,好難受,心髒和額頭突突地疼。一瞬間就失去了全部作惡的力氣。
他手指發抖,幾近崩潰,亂糟糟的想要去抱厲非。
厲非剛剛還抱他呢,現在卻不給抱了。
他又伸出手,他還是躲開。
“別……”
“別討厭我。”
他艱澀,發出不成調的聲音,“……我不是,不是故意。”
厲非咬牙。
而傅斯霆不敢再造次了,只低頭緊緊握住厲非的手腕,像是垂死掙紮的人握住僅有的一切。
作者有話說:
霆複發非要說的話也是情緒導致的當然也不能全怪情緒),第二次也是積累了10年的壓力,情緒也會導致問題。以後心情好了就沒那麼容易得病。
他去的那個河其實還是他和厲非跨年的河。不自覺就走到那裡了。還是愛。[貓頭]是的,京市也有河,比較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