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珊瑚礁石、沒有魚蝦屍骸。
幽暗深邃望不見盡頭的滄溟海底，荒涼如沙漠，平滑無波的鏡面好似通往遠古的大門，泛著微光。
楚熠仔細觀察：“不是鏡子，是沉海。”
沉海，是海底海。
楚熠那個世界，解釋為，更高濃度的海水的積聚。
魔君清塵觸碰海面，平靜水面泛起波瀾，洶湧無法抵抗的靈力灌入他的靈海。
他急忙收手，不動聲色對楚熠說到：“是靈海，最初的，最濃鬱的靈力，才能彙聚成海。只有飛升修士才能將靈力淬煉到這個程度，但也只可用來充盈靈海，如此大面積的靈海，是從何而來的？”
“最純粹的靈氣！”楚熠眼睛睜亮：“那豈不是很值錢、很有用！”
魔君清塵搖頭：“此事切莫讓外界知曉。不然定起血雨腥風。而且這般濃鬱的靈力，大乘期以下的修士碰見必爆體而亡，大乘期修士修行不光是單純靈力堆砌，心智、毅力等缺一不可，用他適得其反，將止步於此。”
“那，我們還是別進去了。”楚熠皺眉。
他自認修行不夠，魔君清塵上一世已飛升心性自然是夠的，但吸收了靈海，神魂不全一旦引來太虛境雷劫，性命堪危。
魔君清塵贊同，剛不過碰了一下，他靈海便差點被充滿靈力，若是慢點怕不是要原地突破。他小心循著鏡面，貼近想看清下方有什麼。
古樸的石門，祭祀的石臺，成堆的骷髏，簡陋的石屋，粗糙的石器。以及石門上方，一隻展翅翺翔的大鳥圖騰。
遺跡被靈海包裹，隔絕海水，其內風塵不動，宛如被封印的遠古時光。
楚熠在陣法外看那展翅翺翔的大鳥十分不喜：“怎麼哪裡都有破鳥。這個世界是沒別的動物可以崇拜了麼。”
“它有三隻腳，是三足烏。”魔君清塵開口。
“三足烏？傳說中的太陽之靈，遠古時期上古神之子，天有十日，後羿射殺其九，便是射殺的這三足烏。是這個麼？”
“這你都曉得？哪裡看的。”
“……”楚熠神色複雜：“我們那個世界的神話傳說。這個世界也是這麼傳說的？”
“嗯，差不多，但沒聽過後羿此人，我們這裡，據說，遠古洪荒，萬物生靈皆生活在海中。後三族祖先違逆天道，到九州大陸生存，天道大怒，不許他們歸海，並派出十個孩子將違逆之人曬死在九州大陸上，是三大家祖先聯手射殺的太陽，汝水夢家以醫毒致幻三足烏、北山姬家鑄造神器射日之箭、蓮臺南家勇武射日，解救被炙烤的九州大陸……”魔君清塵聯想起神隕遺址幻境：“和當年劍首射殺的獨腳火鳥好像。只差一雙腿。”
“就蓮臺南家那祖傳的偽君子，還有英勇射日的祖先？”
魔君清塵不置可否：“上古神話離百萬年前不知還有多久，沒準又相隔了百萬年，這所謂的射日神話是三大家為了穩固勢力編造的也不好說。”
二人靠近遺跡最中央，也就是祭壇附近。
“遠古時期，先祖用祭壇溝通天地，地上的白骨排列有序，應當是祭品。從骨頭來看，不似人、妖、魔任何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