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本無眼,有一瞬她自己的手反倒靠著那寒光太近,下一刻又被人攥住了手腕。
後知後覺,晏樂縈覺得手腕疼,險些以為自己已經被刀砍傷。
再抬眼,她才發現季硯已經悄無聲息站在她身側,是他握著她的手腕。
“阿硯哥哥……”
近距離的接觸終是叫人晃了神,縈繞在身側的還有昔年熟悉的香,恍惚間,她卻覺得自己並沒能想起什麼,唯一的感受就是——印象裡他和季淮那個狗賊長得並不像,如今看來卻又有些像了,到底是兄弟。
下意識的開口,這次倒很快得到回應。
季硯垂眸看她,身影像籠罩她的烏雲,令人有些喘息不得。
他淡聲道:“閉嘴。”
晏樂縈頓感驚疑不定。
可實際上,他的語氣仍舊平靜,平靜到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開口總攏也就四個字。
晏樂縈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不然她也不會聽從季淮的話做這場局,她當即閉嘴,唯有眼神還透露出對身旁人的焦急。
季硯的身形複又擋住了她的視線。
沒有再多給她贅述的機會,他鬆了握著她的手,環視周圍一圈,又抬了抬手,冷不丁從侍衛後面還冒出兩個漂亮美人,一人架著她一隻胳膊往某處走。
後腰的疼,因為大幅度的動作,也漸漸變得尖銳起來。
“你…您這要帶我去……”晏樂縈又不由開始緊張,她心想著,任誰突然被架走也得問自己要被送去哪裡宰啊。
但這下她學乖了,沒再喊他“阿硯哥哥”,索性直接問他想幹什麼。
很快她再次受到對方警告的眼神,那真是很冷的眼神,像浸到人骨子裡的寒霜。不僅是不讓喊阿硯哥哥,前面所說的“住嘴”也依舊算數。
晏樂縈沒了辦法,好在回頭看時,見侍衛們只是持著刀不許小公子們靠近,並沒有動手傷人,好歹鬆了口氣。
只是季硯又看向了她,這次甚至是直直盯著她那雙眼睛,眼神裡還透著更加森寒的冷意,是警告。
晏樂縈依舊覺得季硯的眼神像刀,可這樣看來的他一點也不似當年。
他看上去要剜她眼睛。
她嚇得連忙收回了亂瞟的目光,任由兩個侍女將她壓著往前走。
只是在她即將要離開畫舫的時候,先前一直等候在畫舫邊上的侍女妙芙心急地上了前。
妙芙是自小跟著她的侍女。
今日的事,晏樂縈本意不想讓妙芙牽連進來,原本都想叫妙芙在家候著,可妙芙偏要跟來,此時見她被人架著走,妙芙自是心急如焚,不管不顧。
晏樂縈給她使了好幾個眼神,才堪堪讓她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