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在等著她回來,可怨又似乎在日夜所思中變得越來越深,最終淤積沉底,徹底嵌在心坎中。
乃至對外人難以言說,他連對虞黛交代這樁事都說不出口,一切成了諱莫如深的忌諱。
晏樂縈喃著,“也是,虞黛還很小,我說你也不該那麼……”禽獸。
話戛然而止,餘下的恐怕惹怒他,她及時止住話。
季硯卻太容易辨明她心下的意思,將她攬得更緊了些,手下滑掐了一把她的腰窩。
晏樂縈哼吟一聲,在他懷裡扭動起來,又被他牢牢扣穩。
“朕無意將你與旁人作比。”似懲罰的力道,是因為想讓她認真聽他說話,垂眸,季硯目色灼灼,“…也無意去看他人。”
明知她的假意、虛偽、曲意逢迎,明知這一切仍是她的計策陰謀,他卻依舊無法自拔地投身其中。
他浸在如此的濃情蜜意裡……又看著她作繭自縛,待她徹底黔驢技窮。
此言一出,方才晏樂縈心頭的酸,蕩漾成了更深沉的漣漪。
她別開眼,不敢也不想再看他,生怕他探究到她眼底的淡漠,因而也沒能察覺他眸間的深意。
她又想到自己還在拿他和季淮作比,有一瞬,所有的情緒化成了一種極為難堪的心虛。
季硯沒再迫她對視,行步間,又冷不丁湊去她頸窩,模稜兩可道:“但朕曉得,你挺大。”
晏樂縈一愣,冷香自他身上傳來,綿延成了一片羞赧,直觀顯現成她緋紅的臉龐。
偏偏季硯還不依不饒,又捏了把她身上軟肉,淡聲道:“該長肉的地方都長了。”
緋紅蔓延至脖頸,她切齒嗔著,“你個不正經的——”
“還得再補補。”季硯若有所思打斷了她的話,面上倒顯風輕雲淡,“說不定還能更好。”
晏樂縈要給他氣笑了,一張俏臉白裡透紅,沒泡溫泉卻似乎已經被熱氣蒸了個透徹。
她嬌斥道:“你就曉得補了有用?說不定其他地方長了呢,屆時我吃成一個大胖娘子,你就找地方哭吧。”
季硯一頓,啞然失笑,沖她搖了搖頭:“我怎會在意這些。”
晏樂縈還想呵斥他的話驀然就停了,可她看著他,發覺他的眸色漸漸深邃,目光緩緩落在她的肚子上,“不過……雁雁前一句話,倒是說的在理。”
這下晏樂縈僵住身子,有些惶恐。
她只消看他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遲疑道:“從前你可不是這樣。”
他那一眼,含著昭然若揭的期待,與極濃烈的侵佔欲。
她只是無意說了句“萬一其他地方長呢”,他就真的在考慮想讓她生個孩子。
他想困住她,晏樂縈又心起這個想法。